“腰不是疼吗?”杭晋将她有意的避开的动作看在眼里,面上没表现出多的情绪来,只是平静的和她对视。
男人的眸子像是有一轮漩涡,深邃的引人深陷,谈清辞没有过感情经历,可是这一刻她却打从心里感受到了,那片从未涉及过的领域。
可这却让她感到迷茫。
谈清辞脚也不洗了,她站起身,看向外面:“你不是说看闸口吗,怎么样,有什么问题?”
然而外面一片漆黑,从下雨到跑过来的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东地地势偏僻,路灯都是隔很远才有一盏,人在桥下还勉强能看清,桥下也只限不离开桥的范围,再远就有些模糊。
杭晋随着她的动作起身,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水道闸口距离桥不远,谈清辞见他不回答,就摸出手机开了手电筒伸远了照,刚照到,只看了几眼就又把手缩了回来,这回一言不发的变成了她自己。
微妙的气氛在两人周边冒起,像雾,像雨,像风,更像桥上灯光撒下来的那缕缕暖橙昏黄。
这夜寂寂的有些幽深。
良久沉默后,旁边的男人似乎轻笑了一下,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问什么。”她回答的还算镇定,可这种镇定却像是极力掩饰波涛汹涌的表象。
杭晋几乎将人看透,他转过身,靠近她一步,看着她的眼睛:“你怕了?”
“我没有。”谈清辞被盯得晃眼,整个人都要被他吸进去了,却还能想着矢口否认。
“狡辩,你就是怕了。”杭晋将目光移向水道闸口,那里现在看着是漆黑一片,但他知道,那个闸口周围用泥石砌过,闸口安装了活络的铁网门用来过滤杂物,重重安全保险都是经过严格检查的,根本不会有自己说的泄洪塌方现象担忧。
他说了谎。
“不过我也说谎了。”杭晋坦言道,“我骗你跟着我过来,只是想我们能单独待一会儿,我……”
“你要走了是吗。”谈清辞替他把话说完。
而他不咸不淡:“嗯,水道的事已经结束,农忙也已经过去,我准备回去工作。”
“好事啊,挺好的,我也要回去学校继续学习,大家各奔东西各有前程,这不是挺好的吗?”谈清辞看着宽大的河渠笑。
此时雷声已消,雨声变成欢送宴上的掌声,越鼓越大声。
而当谈清辞再开口时,声音也不自觉放大:“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唉,离别虽然是苦事,但又不是生离死别,咱们微信联系,我会记住你这个朋友的。”
她说着,掸了掸衣摆,就着手机的光要上桥,只是刚走了一步,就走不动了。
杭晋从背后拉住她的手臂,用了点力往回拽了一下,她纹丝不动,他就用了点力,一点一点暗中使劲将她往回拖。
两个人缄默着,暗中较劲。
谈清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一刻矫情,明明她就不是这样的人。
“够了!”冗长的拉锯战里,谈清辞终于在最后一刻被拖回男人身边时大力甩开了手,不顾大雨跑了出去。
杭晋猝不及防,但他反应敏捷,在女人冲进雨里不过几步的距离就后脚跟上将人拦住,这次他没有再拉手,而是两只胳膊将人从背后死死抱住,用力的拖回了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