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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早上,水道的事虽然才刚开始,还有一堆问题需要解决,但东地有刘老太这条线,也算是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杭晋去了西地,带着那只刚买回来的八哥。
西地以北,道路两边白杨和梧桐互相参半,梧桐树冠庞大,一个有些年份的树身会有两个成年人合抱却也抱不住的直径面积。
这棵树夏天乘凉很适合,村里的老爷子们平时户外活动很贫瘠,在这棵梧桐树下下棋斗鸟,便是贫瘠中的为数不多乐趣。
林擎淼人到古稀,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家里的活他不用干,也干不动,于是就闲来无事常常跑到西地梧桐树下和老头们下下象棋。
这象棋只有一副,很是稀有,棋盘布在一个很有年份的打磨过的树桩桌上,棋子也是用木头磨的一个个小圆盘,上面用刻刀刻字,再借用村里一位退休教师的墨水刷黑。
树桩桌下有个凹槽,平时谁最后下完了棋,就自主将棋子收纳进里边,风吹不倒雨淋不着,十分惬意。
林老很喜欢这个活动,只要不下雨,他几乎每天必去,也有几个棋友。
这日林老照旧找棋友下棋,但到了西地,远远就看到梧桐树下似乎聚了不少的人,他好奇走近了看,却发现大家都在围着一个年轻人在七嘴八舌讨论着什么。
往日里可以说是老年活动中心的树下突然来了个年轻人,其实大家稀奇一点也不为过,尤其青年坐在树桩旁和人对弈,几乎无敌手。
“唉我又输了。”
林老走到树下时,就听见青年对面的老人一声叹息。
青年坐在对面,赢了也不骄不躁,很是谦和:“是叔承让了。”
“你这就谦虚了吧,三局我一局没赢,哪来的承让啊,叔倒是想赢,但就是赢不了。”对面的中年还算豁达,输了也不较真,很是坦诚。
“你输了刚好给林老让位啊!快快快,老爷子这次是棋逢对手了要,赶快让他来杀杀小杭的锐气,不然咱们这群老家伙脸往哪搁呢!”围观的人这时终于有一个注意到林老的到来,他连忙催促坐在一边的大叔起身让位。
这个大叔看到提着鸟笼过来的林擎淼也像是见到救星一样,一秒起身,道:“快来快来,咱们这些人的颜面能不能挣回,可要看你了!”
“哼,输给小辈你竟还敢提颜面二字,我看你是脸掉地上已经找不见了吧。”林老讽刺着,人却就着让出的位坐了下去。
对面的青年见此,眉头微挑,眼尾带了一丝笑意。
林擎淼眼睛直盯着对面的青年,直言不讳道:“你今日来,不单单只想下棋吧?”
杭晋也开诚布公道:“林老心思敏捷,想来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
“那你肯定要失望了。”林老毫不客气说。
男人食指叩着树桩,不以为意:“那就无关其他,只讲棋艺。”
他既然来了,就有的是耐心让他松口。
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众人听的云里雾里,想不明白,就起哄说赶快开始吧。
早先村里往常排外,并不想和杭家人沾边,但经历过修路事件之后,大家却也有了几许改观,当然这或许只是碍于得知对方能力之大后畏惧使然,但也的确好了太多。
杭晋不在乎这些,他拿起一颗棋子,示意林老先挑。
林老也毫不客气,直接拿起黑子就放了一个兵上去。
身先士卒兵先死,几乎是象棋的常态。
之后二人你来我往,各自揣摩对方棋路,暗暗较量。
林擎淼本以为对方既然有求于自己,那就一定会束手束脚,肯定不到一会儿就会有意败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