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恩的手脚刚能自由活动,照着切西蒙的脸就是一记重拳,“你这个狗贼,不仅杀死了我好几个兄弟,还灭了我们王国!”
切西蒙没有躲,硬生生地挨了他一记重拳。
“你这家伙,怎么一逮到机会,就又开始打人啦。”西斯蒙的部下们连忙扑上来,把乔伊恩再次按倒在地上。
“放开他。”西斯蒙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喝止住部下,“你们接着砍树。”
切西蒙目视着乔伊恩,“‘千夫长乔伊恩’,我跟你并没有私人恩怨,只不过是在战场上,我们都忠诚于各自的王国而已——如果你觉得我灭了你们萨克斯王国,因此恨我,我绝不会还手;但你我都是战士,在上一场战争中输掉的,在下一场战争中打回来,那才是战士的荣耀。”
“至于你战死的那些好兄弟,他们上战场时,本来就应该有一个身为战士的觉悟!”
乔伊恩顿时愣住了,放下紧握着地拳头。
切西蒙把手里的佩剑递给他,“快点去砍树。”
乔伊恩接过佩剑,“你就不怕我反手一剑,立刻剁了你。”
“你也是我活抓的。”切西蒙说,“在战场上,两军交战,你的本事我心里有数,也敬你是条汉子!”
远方。
监狱的上空突然升腾起一束束的烟火。
在宁静地夜空中格外地耀眼,璀璨。
把巴特拉监狱这座纯白色的建筑,衬托得更纯洁无暇。
“六世死了吗?”98号囚犯问。
“是,你猜到了。”切西蒙肃穆地回答,“撒克鲁六世已驾崩了,不治身亡。”
“哈哈,他连监狱里这么多穷凶恶极,简直能祸害整个辛帕森大陆的重刑犯都一口气释放了,又有什么猜不到的?”98号囚犯用嘶哑的嗓子说,“就连99号犯人都释放了,他死得恐怕还很不开心!”
切西蒙沉默不语。
“但不管怎样,你对他的效忠已经结束了。”98号囚犯呵呵地笑道。
砍倒的几棵树已整齐地码在河边。
切西蒙问四名部下,“你们猜到了吗?”
“没有!”
“但是切西蒙统帅,我们在战场上随你南征北战十几年,以后也会毫不犹豫地追随你。”
“我现在已经不是撒克鲁帝国的统帅,你们叫我切西蒙就可以了。”
巴特拉监狱的方向,传来一大片车马地嘈杂声。
监狱高墙的大门“咚咚咚咚”地拉起。
像是有几百名士兵在倾巢出动。
从监狱内涌出,奋力地在朝马道追击。
“追兵已经出发了!”切西蒙简单地说,“把女人们,还有1号‘沉默者’那个老头,放在树上面坐着;男人们抓住树的躯干,大家一起跳河,顺着伊特亚犁河流往前漂,追兵肯定会分一路搜查原始森林,但等他们赶到,我们早已经飘远了。”
“我们要跳河?”小偷巴顿吓得从地上一弹而起,“这么冷的天,跳河就算抱着树不淹死,也可能会冻死啊!”
没有人理他,囚犯们都在忙不迭地七手八脚地搬树。
看到“骗子雷森”已经去挽“交际花阿芙莲”的左手了,巴顿也连忙冲上去牵住阿芙莲的右手。
切西蒙的几名部下一起,把一棵大树推进河里。
切西蒙把99号抱起来,放到了树上面。
少女看着巴特拉监狱方向,“到了港口后,我想找个地方,把你在监狱里看到的那幅画,纹到背上。”
“好。”切西蒙说。
一行17人在奔腾地伊特亚犁河流上,乘着河水,起起落落地,滚滚而去。
河流的尽头,就是萨德海面的入海港口。
第一楼阳光照进了卡布尔斗兽场。
梅里昂猛地从梦中惊醒。
这个梦做得很奇特,一幕接一幕急剧翻转,却又相当地真实。
“那名在监狱里出生的孩子,她终于地自由了;但是现在,却仍然跟着这样一群龙蛇混杂的人在一起,看起来,怎么都甩不掉,不知道对她来说,这是好还是坏!”
“撒克鲁六世正当壮年,壮得跟头黑熊似地,怎么会得了病,驾崩呢?”
“看来,我真是恨不得他早点去死。”梅里昂笑着摇摇头,“哪怕是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