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檩桉手上的动作一顿,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眸,使人看不出情绪。
谢檩桉接着便一言不发,把炉子里的灰烬清理完后,把炉子放到墙角,自个儿回屋去了。
谢锡知道多说无益,靠在太师椅上仰头吸了口茶烟,双目紧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半晌,谢锡才起身,从角落捡起一袋麻袋出门了。
也是谢锡走后,一个诡异的黑影悄无声息地钻进了院子,动作无比娴熟。
那个黑影有一人高,脚步格外轻盈,像是在跳着欢快的舞蹈,却透露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
谢檩桉对此浑然不觉,托着腮坐在炕上纠结要不要偷偷溜出去看看妹妹。
谢檩桉眉头紧锁,一双被刘海遮盖住的灰棕色眸子死气沉沉的,仿佛一个常年生活在阴暗里的人。
因为他一双怪异的眼瞳,他从小就被人视为不详。
在他看到的他父母的照片里,两人都是琥珀色的漂亮眼睛,而他的妹妹则是颜色较深的黑棕色。
只有谢锡的双眼也是灰棕色,他多次询问谢锡,对方却都言辞闪烁。
再后来谢檩桉就越发沉默寡言,也不再时常问谢锡问题了。
归根结底,还是妹妹的死,让他一辈子都活在了阴影当中。
谢檩桉看着脖子上挂着的小桃木剑发呆,外头却传来了一声惨烈的鸡叫。
谢檩桉一开始还以为是谢锡准备晚上吃鸡,没多想,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
往常的中元节谢锡都不会杀鸡,今天会怎么一反常态?
房子隔音烂,除了那一声鸡叫以外,他似乎还听到了一些细碎的脚步声和铃铛声。
像是人踩在谷壳上的声音,却要轻盈一些。
难道是鸡
谢檩桉忽然感觉不太对,他家的谷仓平日都是锁着的,鸡怎么可进得去?
难道是有人趁着鬼节大家不敢出门趁火打劫,想来偷鸡?
想到谢锡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能出门,谢檩桉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看了谷仓的方向一眼,还是走出了房门。
只要不走出院子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轻声来到谷仓前,入目的便是满地的鸡毛和斑斑血迹。
谢檩桉也不是没见过谢锡杀鸡宰羊,但乍一眼看过去,还是被恶心地有点反胃。
忍着那股子恶心,谢檩桉小心翼翼地靠近仓门,探着脑袋往里瞄了一眼。
里面除了一些鸡的尸骸和残留的脑袋以外,什么也没变。
看来那个玩意儿还挺挑,看不上其他的粮食,倒是把他家的鸡吃了。
谢檩桉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除了开着的院门以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甚至连鸡圈里的鸡都一切如常。
谢檩桉关上院门,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
他和谢锡以及他的妹妹谢窈窈几人都有阴阳眼。当然,他和谢窈窈都是在来了村子后才激发了“阴阳眼”的。
恐怕这个“牧羊村”中,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也因此,谢檩桉有些毛骨悚然。
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偷食了鸡,那么那个东西会不会还没离开,甚至现在可能还躲藏在什么地方窥视者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