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又是一天悄然流逝。
南郑今日微微有些雾气,蒙蒙胧于天地之间却并不浓郁,仿佛天地穿上了一件轻纱。
太守府中,苏固早早便醒了。此刻正在后花园里给池塘里的锦鲤喂食。
突然一阵急促的步伐响起,一个中年男人朝苏固这边走来。
朝苏固走过来的男人,是苏固最信任的手下陈调。太守府很多往来事情,苏固都是交给他办的,近期最重要的事情自然也不例外。
苏固听到陈调走到近前,并没有立刻回头,而是慢慢的把手中的鱼食撒进水中,才扭着肥硕的身体转了过来,静静的开口问道:“怎么样,事情办的如何了?”
陈调先是行了一个下属之礼,站起身来才开口道:“回大人的话,绵竹那边……答应了,但是……”
听到陈调这为难的语气,苏固心知这是遇到了不顺利的地方,自然是“鼓励”陈调道:“有什么就直说嘛,怎么这么婆婆妈妈,跟个娘们儿一样。”
苏固这样说了,陈调自然也没有了什么顾及,于是放心开口道:“但是犍为的那几家,依旧没有音信,巴郡那几家更是直接拒绝。大人,不与我们共事没什么,但小的怕他们会告发我们……”
苏固摇了摇肥硕的脑袋,说道:“告发倒是不至于,都是益州的大族,谁还没个往来?若是告发了我们,他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苏固抬头,用被挤成一条肉缝的眼睛看了陈调一眼,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犍为的那几家还可以再联络联络。既然没有做出决定,那便是摇摆不定,再加一把力说不得就争取过来了,虽说兵力不多,但蚊子腿再细也终究是点儿肉。”
陈调清楚,这大概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重点任务,再一揖礼点头应道:“是,大人!”
挥挥手本来是要打发陈调下去做事的,苏固仿佛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又看向陈调开口问道:“哦,对了,我那个洛阳来的贤侄昨天晚上可有什么动静?”
洛阳来的贤侄自然指的是刘诞。
对于刘诞这个人,苏固其实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一个二世祖而已。但现在是关键时候,所以凡事还是要留个小心才最好,所以才有此一问。
陈调皱了皱眉头,仔细的想了想监视的人回来给自己的汇报,并没有从中发现刘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回答道:
“刘诞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回去之后去了一趟那个叫……哦,贾诩的房中坐了一会儿,咱们的人说他怕暴露了自己所以没敢上去听到底说了些什么。后来,谈完之后便回房歇息了。”
看来这监视之人也是偷了个懒。在刘诞第一次回房后,便没再细心观察了。殊不知,因为他的这次疏忽,给苏固和其同党带来了多大的危机。
苏固听到这个消息,嘿嘿一笑道:“看来他最终还是迷倒在了美色之下,沉迷美色好啊!沉迷美色便没时间管其他的事情了。”
陈调也是如此想的,便随口应和道:“回大人,依照婉儿的姿色,但凡是个男人便会控制不住,更何况刘诞不仅是富家公子哥,还是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自然也会被迷的晕头转向。只是可惜了婉儿的,就这么被糟蹋了”
婉儿,便是昨夜进了刘诞房的那个女子。
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也被排除掉了,苏固也算放下心来,便挥了挥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记得多催促一下犍为的那几家,我们时间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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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一缕阳光透过纸窗照进刘诞的房间,照在了那张可容纳好几个人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