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谦立刻拱手道:“既然县尊开口,学生自当遵从。”说完毫不犹豫迈步进入吉祥酒楼。
甄掌柜心中无比惊骇,他这才看出来,徐明谦要走是假,其实就在等蔡县令的话,要是他一心要走,反而是不尊敬县令,所以故意在楼下大喊猜谜,吸引蔡县令等人的注意,最后还坑了他的酒楼,一箭双雕。
“他以前都是装的?这份心机不算什么,但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太可怕了!”甄掌柜突然发觉自己在徐明谦面前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两个人上了二楼,天字号上房门口站着一个又高又壮牛蛮人,徐明谦多看了几眼,然后走进去。
天字号房很大,里面已经摆了三张桌子,坐了近二十人,此刻全都站起来。
蔡县令明明一身便服,甚至面带微笑,可仍然有一种让人折服的威严,是他的才气,是他的修养,也是他的官位。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蔡县令微笑着问。
甄掌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猛地用手抽自己的脸,一边抽一边说:“启禀县尊,一切都是小人的错!小人卑鄙无耻,克扣方公子的工钱,被猪油蒙了心,小人甘愿赔偿。”
“谁让你开口了。”蔡县令淡淡地说,语气极轻,却让甄掌柜汗毛直立,满眼惊恐,如同被狮虎盯上的兔子。
周围无一人开口,几乎所有人眼里都带着极淡的嘲讽之色。
甄掌柜颓然低下头,这才明白自己的地位跟双甲童生的差距有多大。
徐明谦先行一礼,然后把自己跟甄掌柜的事情如实说来。
所有人都面露怒色,那苏举人厉声道:“想不到济县竟出了这等畜生!你若只是不准徐明谦把扔掉的菜带回家,情有可原,可你为何还要侮辱他!徐明谦的谜诗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果然只认衣衫不认人!猪狗不如!”
甄掌柜吓坏了,全身发抖。
徐明谦笑道:“今日是童生文会,却被晚生的私事拖延,晚生愿自罚一杯道歉。甄掌柜,既然你已经认错,我就原谅你了,下去吧。”
甄掌柜茫然地抬头看向徐明谦,看到徐明谦微笑的面庞,似乎真的原谅他了,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解决。
“好气度!大家坐,不要被那小人败了兴致。至于酒,就不用罚了。”蔡县令毫不掩饰自己对徐明谦的欣赏。
众人纷纷坐下。
一共有三桌,第一桌以蔡县令为首,坐的都是济县的官员或望族大户,文位最低的也是秀才,唯有一个位子是留给案首的。
第二桌是本年童生,第三桌则是县里有名望的文人。
这里有一位进士和三位举人,除了童生,其他都是秀才。
徐明谦客气了一番,坐到第一桌,刚坐稳,房门打开。
徐明谦扭头看去,只见方礼和方仲永一起走了进来。
方仲永立即弯腰行礼问候,而方礼则只是一拱手,然后四处张望,最后目光落在徐明谦的头上,双目冒火。
徐明谦却好似没有察觉。
等两人落座,文会正式开始,首先是蔡县令给众圣敬酒,随后给唐国国君和太后敬酒,最后则给所有童生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