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拙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陪笑道:“有才貌,又热心肠的领导,求之当世能有几人?值得我们爱戴。”
胡茵不再理会臊眉耷眼的陆拙,将炖得烂熟的牛腩起锅,待瞧得杯盘狼藉,不由面色一沉。
陆拙见状迅速清理干净,一脸讨好,恰似伺候慈禧的李莲英。
三人落座,裘耘夏主动替陆拙道明来意。
本来消停的胡茵当即炸毛,“教他学拳?师父,你可曾知道他...”
裘耘夏只得劝道:“闺女,陆小子虽说不高不帅不着调,可本性不坏。他的事,为师多少听过,风言风语,何必当真。”
岂料胡茵皱皱鼻头,蓦地问道:“师父,你肯定喝了酒,好重的酒味!”
裘耘夏立刻矢口否认,“小陆喝酒,为师作陪。当然会沾上酒气。”
胡茵乜视裘耘夏,若有所指道:“师父,袖里乾坤的活是你教的。”
裘耘夏有些尴尬,手掌一翻,酒杯重见天日,内中酒水半滴未洒。
陆拙看得眼花缭乱,可裘耘夏有话要说,“为师本不欲饮酒,奈何小陆盛情难却,为师...却之不恭啊。”
胡茵乜视陆拙,后者当即表态道:“喝酒会导致胃出血、肝硬化、过敏性休克,以及脱发和老年痴呆。以前我不知道这些,今后我会改过自新!等下我就把这酒带回去,不能再让它们继续祸害裘老前辈。”
裘耘夏闻言阻止道:“上门礼,岂有往回拿的道理。”
胡茵话题跳得很快,收拾完师父,又重申态度,“总之,我不同意。还有,师父你年纪大了,一身毛病,你也不许教。”
陆拙的身体情况自己知道,虽然嘴上不在乎,但也不想英年早逝。
本就是阴差阳错入的行,可没有奉献冥事调解事业的觉悟。
可惜鼓唇弄舌如他,也难奈胡茵何,只能默默吃饭。
面对一锅牛腩,也似食之无味!
吃到一半,胡茵放下碗筷,看着陆拙,“不过...”
陆拙心中一喜,他现在非常喜欢转折词汇,立即盯着胡茵。
胡茵笑意浅浅,转头看着裘耘夏,“他要是拜我为师,我就答应!”
言毕,胡茵向陆拙说道:“先叫声师父,让我听听诚意。”
裘耘夏老派作风根深蒂固,闻言一拍桌子,“简直胡闹,小陆是有师承的,怎能擅改门庭?”
胡茵吐吐舌头,撒娇道:“那我不教了还不行嘛。”
别这样,你倒是教我几招啊,九叔他会理解的。陆拙急不可耐。
裘耘夏却道:“小陆身患隐疾,需打熬体魄,否则活不长久。”
陆拙讶异,“老前辈如何得知?”
裘耘夏:“同你搭手便知一二。气势挺足,但气息短,不能持久。”
老前辈,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会让人的误会的。
而且你们城南的人怎么都这样?
上午遇到一个三句话不离功能下降的,现在你张口就是不能够持久。
陆拙忽然觉得好心塞。
这时裘耘夏难得拿出师道威严,“这样吧。老夫手上有个私活儿,交给你们处理。要是能圆满完成任务,作为回报,闺女你就教他,咋样?”
陆拙和胡茵同时望着对方,惊道:“难道他(她)也是狩鬼者?”
裘耘夏朝陆拙摇头,“错,我闺女带编,她是冥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