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三位同学心潮起伏,若有所悟。
陆拙也是满脸欣慰,同时借机抽身。
林荫小道尽头通往学校后山,裘耘夏的居所正在山脚。
未等陆拙进门,有隐隐香味传来。
眼前这方院落小小,摆设几无。台阶前摆着一张躺椅,裘耘夏正假寐其上。身前搁着一座红泥小火炉,炉上架着一口黑乎乎的小锅,瞧着不堪,但内中汤汁翻滚热气翻腾,咕噜噜响个不停。
陆拙走近两步,一时浓香扑鼻,不由食指大动。
嗯...白萝卜炖牛腩,已经有七八分火候。
眼见裘耘夏浮生偷闲神游物外,陆拙计上心头,拧开高粱酒的瓶盖,往裘耘夏鼻端那么一扫,再立刻收手。
裘耘夏本就半睡半醒,给陆拙这么闹一回,顿时酒虫发作。不过他不抬头也不起身,笑骂道:“老夫居不求安,食不求饱,但唯独不可无酒。陆小子,既有好酒,但上无妨。”
陆拙轻车熟路的摆好桌椅,将菜肴端上桌,再给裘耘夏满上一杯,这才嘿嘿一笑,“老前辈,你这是没说实话啊。”
裘耘夏嗅着酒香,没急着喝,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砸吧着嘴,“你小子又要放什么狗屁?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这顿肉没你的份。”
言毕,小酌一口。
陆拙也不露怯,指着裘耘夏的这栋小楼,道:“单论这地界,依山傍水,坐北朝南;再说这木楼,通风流畅,采光均匀;还有这户型,布局合理,功能齐全;自带独立院落,推门看见森林...”
陆拙闻着肉香咽着口水,“这要是居不求安,那我住的就是狗窝。”
裘耘夏讥讽道:“狗窝也没你的乱。”
陆拙打了个哈哈,指着咕噜作响的小锅,“萝卜事先汆过,干辣椒爆香,牛腩翻炒出油,大火炖至半熟,转用小火慢炖。既能收住香味,也能激发出牛腩和萝卜的鲜甜。”
陆拙先拿花生米解馋,“老前辈,这岂止是求饱,简直是求精呐。”
裘耘夏点点头,再嘬一小口高粱酒,“嗯,是有点意思。不过,这顿肉是老夫徒弟的孝敬。徒弟要是同意,老夫没问题。”
陆拙扫视一圈,问道:“你徒弟人呢?”没听这老头提过这事啊。
裘耘夏指着外面,“出门办事,还没回来。”
陆拙想着练拳的事,按九叔的意思,自己过于依赖剑匣导致气血两亏,耗损过大。裘耘夏是拳术宗师,其运气法门能够打熬体魄、强健体格。对自己大有裨益。
只是该如何开口才好?
裘耘夏眼瞎心亮,骂道:“有事说事,没事喝酒,痛快些!”
陆拙也不推辞,当即表明来意,而裘耘夏则是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表示这件事情完全没有问题,毕竟自己当年也是一路求学过来的。
不过...
陆拙心一紧,立刻问道:“不过什么?”他最怕这种转折词。
裘耘夏示意陆拙稍安勿躁,“老夫今年已有七十,精力大不如从前。你要是执意想学拳,可以向老夫徒弟请教。”
裘耘夏补充道:“老夫这徒弟性格温柔,长得也漂亮,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能聊得来。”
陆拙正打算通过洗脚按摩吃烤串等方式与这位兄台熟稔,这会回过神来,“女...女拳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