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手指刚略动得一动,即被发觉。一个身形魁梧丑陋粗鄙的汉子口中连连呵斥,一条皮鞭已不容分说甩了过来,张贵妃柔嫩白皙的胸腹登时多了一道隆起的血痕。还未及辩白,又被他一脚踢翻,皮鞭劈头盖脸的就抽下来,边上的宝福公主仙郎素日里与她交好,此刻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欲扯住那汉子。那汉子着实气力惊人,胳臂只轻轻一振,仙郎气力不支已踉跄倒地,还未爬起,那汉子面目狰狞顺手一刀自便自前胸插了进去,仙郎口角淌血当即气绝。张贵妃聪慧伶俐,见状心里已如明镜一般,在这金人居处,是断断难有好结果了。
一颗芳心只想到徽宗会不会念着平日里恩爱挺身相救。心随念转,向他偷眼看去,只见他目光散乱发髻蓬松,只顾抱着钦宗身体,瑟瑟抖得像寒风中的枯叶,竟是惊嚇到了极致模样。其余男俘也个个体似筛糠浑身乱颤,昔日里在朝堂上的豪言壮语口若悬河早已不知去向,竟是低了头无一人肯与她相视。心中万念俱灰,心一横,起身向那汉子手中刀一送,登时是香消玉殒魂归故里。
连伤两命,众俘皆大惊失色兢若寒蝉。但金人却个个从小见惯杀牛宰羊,部落之间互相争夺领地血流成河更是寻常事,对血污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彼此捶打着哈哈取乐。立时便有人过来,将二人拉着双足一路拖了出去,长长的两道血痕惊心动魄,众人不敢多言忍气吞声匍匐爬行,也再无一人敢反抗。
太庙中此刻竟如集市一般嘈杂哄乱,金将浪笑声、跺脚声、唿哨声,对着那地上的俘虏乱哄哄一通指指点点。金太宗本意就是为了羞辱徽宗父子,此时也尽瞧着狂笑不已,丝毫没有阻止之意。可叹堂堂北宋君王,今日里竟落得像猪狗一般卑贱下场。
这群人尽皆是金国贵族以及高级将领,此刻一面哄笑,一面目光灼灼如狼似虎地盯着地上半裸爬行的众女俘。这些昔日里骄奢淫逸养尊处优的公主嫔妃,此刻个个心中忐忑惴惴不安。一动也不敢乱动,就如同猎物般等待他人挑选。
金太宗先是瞧着那徽宗吓破胆的猥琐模样觉得十分可笑,可瞧得越久,就心里越是厌恶。这等货色,如此贪生怕死毫无志气,如何做的了大宋皇帝?女真尚武,钦佩的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勇于杀敌的勇士。这对怂包软蛋父子,让那完颜晟越看越觉得甚是碍眼,心中愈发瞧他父子不起。不禁暗暗起了杀心,心机一动,目光顿时变的阴冷残忍,在他父子二人身上不住扫来扫去。徽宗父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头也不敢抬,自是不知性命堪忧。
金太宗正待下令,忽觉衣袖被人轻轻扯了一扯,转过头去一看,正是儿子完颜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