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报国死而后已!”
“大丈夫壮怀激烈!马革裹尸何所惧!“”
此刻爹爹平日里那些个酒酣耳热时意气风发时慷慨陈词模样,一一在眼前浮现。司马允此时已心知,要带爹爹离开死牢,绝非易事。
他心里叹了口气,向前跪爬了两步,摇了摇父亲的手臂,哀哀道:
“爹爹!我们出去再说?好不好?这是死牢!在这只有等死!没有活路”
沉默半晌,那汉子徐徐长叹,道:
“允儿!爹爹是死囚,若是逃走,会株连很多人,你还小自然不懂得这其中的厉害”
司徒恒此时心内如沸油煎熬,有许多话想要交待,却又一句也说不出来,牙齿咬的格格做响,脸上的肌肉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转脸向那鬼魅魑道:
“燕大侠!烦请望风,我有几句话要嘱咐小儿”
鬼魅魑见他毫无离开之意,又絮叨不停,心下早已不耐,闻言身形一展,已不见了踪影。
“允儿,你设法回府,爹爹书房内书架顶上有个花瓶,你将它匣子里面的东西一定记得收好,那是祖传至宝!”
“爹爹!你若不走,我也不走!”
司徒允并不听他的话,只是在父亲面前任性地耍着小孩儿性子,摇头执拗不从。
那汉子见儿子这般形状,心下怒意渐起,即怜小儿天真幼稚,又恨他如此儿女情长,如何成的了大事。
沉吟良久猛地站起身来,对他沉声道:
“你若再不走,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
“我不!”
“啊!”
“爹爹!爹爹!”
那汉子便再不言语,噔噔噔朝后退了几步,只听的一声闷响,那汉子已一头撞在墙壁上,额头立时满是鲜血,咚的一声已倒地抽搐不止。
司徒允大惊,急急抢了进去,一把将爹爹扶起。司徒衡是武人性格,性如烈火,急怒之下拼尽全力一撞,亦是奄奄一息,头上创口鲜血兀自汩汩而出,亦是大罗神仙再难救。
司徒允又惊又恸,一时竟忘了此处是何地,放声大哭起来。
“什么人?“”
“有人劫死囚!”
只听得牢门外乱纷纷一片,跑动声,囚牢钥匙在腰间刷刷作响声,差人倒地声,刀片撞击声不断。一个黑影倏然而至,一把抓起他,正是望风的蓬头怪。
一暼牢房内情形,心中便知一二,一手携起他语气甚是焦躁
“哭个鸟!走!“”
“我爹他”
“顾不得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