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虽然我能看到他的脸,但是更本看不到具体的面部特征和表情,除了那深的像刀刻般的皱纹。
当时我脑子一团麻,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哪有多的心思想这些。
后来听我妈说,那天医院里没人值班,我爸找来了就住在镇子街道上的陈医生,才打开了医院给我输了液,就是那个给我接生的陈医生。
那天忙活完了已经快到晚上了,幸好是大年三十,何叔没什么别的活,晚上也是他开车把我们送回家的。
一到家,我爸又给我测了一次体温,才放心。把我放在卧室,让我睡会觉。
我爸和我爷爷去封“符子”,就是用草纸折成的纸钱,大年初一要去祭祖用的。本来是前几天就要准备的,因为我的病一直耽误下来了。我妈和我婆婆则是在准备晚饭以及第二天要用的食材,我姑他们一家每年大年初一都回来拜年。
昏昏沉沉了一天,还在医院睡了几个小时,这会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只是想着看电视。可是当我张嘴叫我妈的时候嘴巴怎么也张不开,想挪动一下去拿遥控器,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动不了。
当时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用胶水粘在了床上,用布团堵住了嘴巴,当时我心里是有害怕着急,这时候我看见了房间门被人推开了。
我们家老房子属于那种三合院,一进院子正对面就是一个堂屋,堂屋左左右两侧都是卧室,院子左边是猪圈,牛圈,院子右侧是厨房。然后三合院左边拐角还有个房间,是储物间,右边拐角还有另一间卧室。
我当时在堂屋左边的那间卧室休息,那是我爸妈的卧室。我爸他们当时就在堂屋里。
我以为是我爸过来拿毛笔和墨水,但是这个诡异的开门推倒了我一切的臆想。
我们老家当时没那么好的条件,地板都是实打实的石板铺的,门也是那种木门,而且都有些年头了,受冷受热下来,多少都有些变形了,开门的时候总是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可这一次门被推开的时候,没发出一点声音,而且我感觉那门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点重量。
门开了一半,那个穿土黄色的老爷爷就进了我的房间,他走路的时候两条腿都没有动,就完全是飘过来的,就跟风似到了我的床前。
他到我旁边后,一直用手指头戳我额头。他的手特别冰凉,一点都感觉不到活人的体温,就像是一具尸体。而且虽然是一个老头,他的手指甲特别长特别尖,每次碰到我,我都感觉到额头上扎心似的痛。
那老头戳着我的额头,还一脸阴沉的笑,呲着牙冲着我怪叫,就像那乌鸦叫一样,我根本听不懂。
我害怕的要命,我想叫我爸妈,但是怎么也张不开嘴,一直到晚上八点。在我们老家有个习俗,从年三十晚上八点开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三点左右,这期间每家每户都会放鞭炮,用来辞旧迎新。
八点一到,外面陆陆续续开始放鞭炮,那老头像是收到了惊吓,看了一眼外面,脸上有些挣扎,然后当着我的面化成一缕黑烟飘出去了。
他这一走,我整个人瞬间轻松了,嘴也能张开了,我想张嘴叫我妈,可是想到刚刚的场景,一张口就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