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一划的手势。
“都杀了?”
“屋子全被烧了,小孩和老人一个不留,少部分被抓了,还有大部分都趁乱逃到老林子去了,东阳部附近的狼群、虎群很多,钻进老林子,也躲不了太久!”
白岚瞪大了眼睛,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咂咂嘴,感觉很没趣。
如果白岚部再强大一点,那他就不光只能看着了,他甚至还可以阻止那两个家伙毁灭东阳部。
然后,他会自己带着人吞并了东阳部。
男人都懂,看着别人干,总会眼馋,得亲自上手试一试,才能过瘾呢。
“东阳部族长呢?”
“东阳部族长看到地窖着火了,就去救火,结果,被闷死在地窖里!”
“什么?那群猪把地窖也烧了,种子呢,种子也烧了?”
“他们为抢夺东阳部族人地窖中留下的种子大打出手,耽误了救火的时间,种子被烧了大半,剩下的被两家分了!”
“穷奇那头老狗,西猯那头老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怎么就不去死,他们怎么就不去死!?”
白岚气得心都痛,他心疼啊,种子被烧没了他心疼,东阳部族长也没了,这让他更心疼。
不过,东阳部的遗产还是能抢救一些回来的。
他召集了他的两位忠心耿耿的牛马,商量白岚部如何从东阳部剧变这件事中谋划最大的好处。
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把鲁迅都笑弯下了腰。
曜回来了,看到白岚部一阵忙碌,族人们各个人心惶惶,几天没出房间的小族长第一次出现在部落人群之中,挥舞着鞭子气急败坏地指挥着他的族人东奔西跑,模样嚣张,就像一个恶毒的监工,如果西猯部老酋长在此,一定会惊呼此吉吉国王比吉吉国王更加吉吉啊。
“你这头猪脑子,脑袋长在脖子上就只知道干饭吗。大敌入侵,东阳部都被灭了,下一个就轮到我白岚部了,你他娘的居然还想着晚上要吃三菜一汤。造孽啊,我白岚部无一为族分忧之人,尽是些贪鄙群蠹啊,我白岚部,吃枣药丸啊!”
他一口气顶到肺上,居然是没接上来,就这样直挺挺地背了过去。
曜看见了,立马跑了上去,一顿按揉推搡,差点把白岚给送走了。
白岚一把拦住那亲过来的嘴,关键时刻自然苏醒,然后又撕心裂肺地在曜身上抹鼻涕和口水,“我勇猛的曜啊,白岚部是要完犊子啊,我现在能指望的只有你了啊,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白岚部啊!”
然后,咯,又晕了。
曜的眼泪落了下来,族长为白岚部操劳成这个样子,厚情如此,他心如刀割,如果大敌来犯,他就算豁出命来,也要保白岚部一切安平。
他终于捡起了白岚掉在手上的鞭子,抽打着那些浑浑噩噩的只想着吃饭睡觉玩女人的白岚部弃族,招呼着他们狠狠的鞭子!!!
“不想死的,都给我爬起来,干活!”
白岚躺在自己的帐篷里吃着用井水泡过的无花果,翘着脚透过缝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在部落里为加强安防而忙的连屁都来不及放的曜,心中总算是放心了。
这家伙是真心把自己当做是白岚部人了。
白岚抓起两只无花果,砸在了一个摔断了胳膊,一个摔断了腿的痴和泰身上。
“都别装了,大白天睡觉都像一头猪在打鼾,您看看人家,你在看看你们,不嫌弃丢人!”
泰一骨碌爬起来,狠狠地给正在开拖拉机的痴肚子上来了一下,被打搅了美梦的痴嘴中咕哝着要杀人,结果被白岚一个眼神给吓得差点硬挺了。
“族长真的要这样做吗?”
“家里突然来了一群不知道底细的陌生人,他们是来分家产的,还是来挣家产的,你不害怕,难道忘了介子的教训了吗?”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痴的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板栗,吓得他不敢说话了。
“国之公器,掌阴阳调平衡,怎可轻易与人,任何谨慎都不为过,所托付之人,必要知根知底!倘若我白岚部有朝一日做大,将一半军队托付与人,此人稍有异心,便是灭族之祸,倾国之灾!”
“族长现在对此人有何结论!”
“善可!能堪大用!”
他站了起来,爬到痴躺下的地方,拉上被子把自己的脸盖上。
“我是病号,要多休息,勿要扰我!”
两头牛马不约而同地心底暗骂了一句,“狗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