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将枪还给冯春娇,自己依旧埋头喝酒,悠然自得,波澜不惊。倒是二好汉嘴巴合不拢,呆滞了。
“胡司令,不愧神枪胡萝头的英名,老弟见识了。”胡萝头笑笑,没吭声,这一局,他赢了。
按照酒桌上的规矩,如果前两局胡萝头输了,这第三局就该上大菜,双方各谈合作条件。现在胡萝头领先,王二好汉翻不了盘,也就不能张嘴谈条件,只得再找机会比试一下见个高低。现在只是喝酒,不论政治。
桌子上了几盘凉菜,两荤两素。一只苍蝇不管不顾,一头趴在那盘凉拌猪肚上,大快朵颐。
王二好汉拔出匕首,寒光一道过去,那只苍蝇竟然横切两半。还未等胡萝头说话,又有一只苍蝇趴落在他面前的豆腐丝上。胡萝头筷子一伸,居然夹住了苍蝇的脑袋。然后将苍蝇摁在桌子上,拿过二好汉的匕首,轻轻将苍蝇身上刺一下,道:“这只公苍蝇色胆包天,我劁了祂。”
他把苍蝇放飞,刀尖上留着苍蝇的一丝白色的。
王二好汉没有占到便宜,只好恭维几句。
胡萝头拱手“王司令,谢了。以后找机会兄弟好酒好菜招待,告辞!”
二人上马扬鞭,绝尘而去。
王二好汉不住摇头叹息:“可惜了。”
旁边副官刘大炮凑近:“司令,这可是我们最大的冤家对头,要不,半路上干掉他们?”
王二好汉眉毛一拧:“你这是毁老子英雄好汉的名声。”
胡萝头和冯春娇旋风暴雨般赶回陈埗口,在村口看见三匹马,俩卫兵。那两个卫兵看到胡萝头,心理大惊,一个想上马报信,一个想抽枪拦路,他们那是冯春娇的对手。
还未等拉开枪栓,冯春娇已经将枪口顶在他脑袋上:“打死你个小舅子。”
胡萝头马未停蹄,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他猛勒马缰绳,几步赶上前面的卫兵,扬起手中马鞭,似刀劈华山,有万斤力气,只一鞭,就将卫兵抽下马来。
“老实呆着,再动小命就没了。”胡萝头策马扬鞭,扑上徐家。
张德祥和徐大风簇拥着进了屋,张德祥手脚利索,嘴上定位精准,下边用手直接去解徐大风红丝绸拧成的腰带,直奔主题。
徐大风第一次偷人,皮肉发紧,呼吸短促,手脚僵硬颤抖不听使唤,几次和张德祥的手搅在一起,似乎在拒绝,帮了倒忙。
张德祥嘴里似塞了一口馒头,不清不混地说道:“你别动,我来。”
待张德祥将徐大风红丝绸腰带解开,推倒在榆木床上,只听外面“吱扭”一声,有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声嘶力竭地怒吼:“你他妈的大骚鸡,天天到处放熊屁,胡萝头早晚吃了你。”
徐大风急忙推开张德祥:“我妈回来了,你快走吧。”
已经到嘴的肥肉,要让饿死鬼吐出来,谈何容易。张德祥不管不顾,徐大风脸都吓白了:“你快走吧,我妈真会掂刀杀了你。”
徐大风的娘姓罗名素辰,身材粗壮,脸阔腮长,脾气暴躁。不要说她那个烧鸡一样的男人,就是陈埗口从南头到北口青壮年,没有一个不怕她的。那年,她和邻居争地边,曾赤裸上身和罗家爷仨打了两天,以对方认输方才罢休。当年胡萝头和她商量娶徐大风的事儿,一言不合,罗素辰将胡萝头一把扔到门外,任凭胡萝头在门外低声下四求饶。
张德祥提上裤子,悄悄打开屋门,看到罗素辰在外面喂鸡,趁她不留神,“噌”的一下串出了屋门。刚打开院门,胡萝头骑马赶到。
“张司令,你怎么在这里?”胡萝头未下马,将右手插在腰里,随时可以将二十响盒子炮抽出来,将张德祥击毙。
张德祥看到胡萝头站在门前,以为遭遇埋伏,吓得魂飞魄散。他急忙往腰里摸,里面空空如也。
刚才只想和徐大风尽快成事儿,撸子和线装书都丢在屋里。张德祥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青瓜蛋子,以前敲半掩门的事儿没少干,像今天差点被人堵在屋里事儿没少经历。他很快稳住神,异常冷静,看不出一丝慌张。
“我路过陈埗口到刘庄去找刘汉山,知道你住这里,进来打个招呼,没想到你不在。打搅了,胡司令,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