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客看着庞子储开始给刘戌灌酒,心想,这可不行呀,照这个喝法,这闹事八成就要跟刘戌对上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哎呀哎呀,真是缘分哪,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刘兄,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今天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刘兄,所有的费用老庞他包了。”
说罢,便对乐师们大声喊了起来“各位姐姐,这位公子可是当朝尚书之子,还不抓紧机会陪好喽,天赐良机,过期不候,出了事庞校尉兜着!”
此话一出,尤其是“尚书之子”四个字一出口,满屋的女乐师眼睛都绿了,一拥而上挤到了刘戌身边,刘二公子连一句话都没机会说,直接被拉到了女人堆里,眼看着裤带都接到一半了。
柳客顺势一坐,啧啧的感叹道:“还真他娘的如狼似虎呀。”
庞子储此时也知道自己抓错人了,可那又怎么样,就算他是尚书之子,自己又没把他阉了,再者说就现在这个场面,这要是发生了什么,他庞子储就不信了,难道刘戌还有脸往外传?那帮国子监的学生敢有胆子外传?他也看到了叶长青,不过这位大才子吧,相比也懒得掺和进来。
想到这层,庞子储根本就不着急,继续乐呵呵的坐在柳客身旁看戏。
叶长青也确实是躲在人后,静静看戏,他听说过柳客,知道那就是一流氓痞子,君子无为无畏,但君子也审时度势,知道是流氓小人,就最好还是避着点。这件事明显就是胡搅蛮缠,他可不想掺和进去。不过这个场面倒是少见,他也乐得看个热闹。
可怜的刘二公子此时衣服都已经脱到一半了,那群浮想联翩的士子才回过神,连忙冲上前去上下其手,啊不是,虎口夺人。
“这这这,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放肆,快放开刘公子!”
“呔那女子!你要对刘公子做什么!”
“放下刘公子的裤带,要拿就来拿我的!”
“姑娘你这手法不对,来,我来教你哈。”
众人齐心,只是盏茶的工夫,乐师们便被去散开,刘戌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身锦袍已经半脱不穿了,只见他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的吱吱响,一边慌慌张张穿着衣服,一边指着柳客和庞子储二人怒吼道:“简直就是荒唐!柳客,你好歹也是读书人,怎能如此肆意妄为!”
柳客则散漫的一摆手“哎哟哟刘兄,您这就是冤枉小弟啊,小弟不过是与庞兄来此喝喝酒,顺便跟清乐坊的诸位大家对谈音律之道罢了,何来荒唐之说?”
接着便收起了笑脸,斜眼上下打量着刘戌,并讥讽说到“再者说,刚刚刘二公子的表现也不见得就多像读书人呀,起码先把脖子上的脂粉擦干净再说吧。”
柳克一番话,夹枪带棒,但逐渐冷静下来的刘戌又怎会听不出来,他先是深吸几口气,恢复了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从容的理了理衣服,只不过触碰到油污时嘴角的轻微抽动,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