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姐姐,我和扶疆真的什么都不用准备吗?”
这个问题,云喜已经问了风俜至少五遍。
“真的不用,卿姐的贺礼是酒,公子白的贺礼是喜宴,多经济实惠。喜服的话,你俩都有了,你告诉我还缺啥吗?”
风俜耐心地安抚道,云喜头一回嫁人,慎重与焦虑也是在所难免的。
“是不缺了,可我就是紧张。”云喜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狐狸竟然怕成亲,安心吧,明天可就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了。”
风俜笑着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
“证婚人怎么办?不是说鲲伯伯他……”云喜欲言又止,有些心伤地低下了头。
“不还有半叹大夫吗?那个老头也还可以。”
半叹大夫虽然有时候不正经,嘴上也成天嚷嚷着不管闲事,但一遇到事,他总是会及时出事,切很让人安心。
算是个还招人疼的老头,按照外貌来看,也像个德高望重的证婚人。
“那我应该不用操心什么了,风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云喜这才发现风俜旁边有个竹筐,里面有很多红纸,还有一把剪刀。
“剪些囍字和福娃,贴在药庵的门窗上,添点喜气。”
风俜拿起一张红纸和剪刀,开始凝神剪起来。
“风姐姐,你手可真巧,竟会剪纸。”
云喜拿起一个剪成的囍字,仰起头举在阳光下细细端详起来。
“这还是小时候姥姥教我的,姥姥才叫手巧呢,天底下没有她剪不出来的东西,我不过是学了些皮毛。”
小时候,风俜过于顽劣,姥姥为了让她稍微安静一些,除了教她读书写字,还教她剪纸。
因风俜觉得剪纸颇为有趣,便也跟着认真学了一阵子,可惜无论怎么学,都不及姥姥一半好。
风俜回忆起与姥姥在一起的时光,手里的剪刀便也偏离了原先的构思,最后竟剪成一只蜻蜓的模样。
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剪的,因为蜻蜓身形单调容易剪,而且还可以施法让它在空中漂浮。
云喜没察觉风俜的异常,依旧自顾自在一旁玩着剪纸。
“风姐姐,这些天你为我和扶疆忙碌操劳,竟有些鸾姐姐贤惠能干的影子了。”云喜笑赞道。
“这话可不能让鸾儿听了去,她准会说风俜那个毛手毛脚的,哪有我半分的样子。”风俜模仿女鸾的语气和神色说道。
“哈哈……准没错!”云喜见风俜模仿的有模有样,忍俊不禁。
“不过还有云喜垫底呢,我怕什么。”风俜漫不经心道。
云喜也不生气,拿起一张红纸送到风俜面前,请求道:“那风姐姐教我剪纸吧。”
“你再去那个小剪刀来。”
“嗯。”
云喜点点头,噌噌噌地跑到扶疆的房内,将他剪草药叶子的剪子偷偷拿了出来。
“将红纸整齐地对折,再这样……”
风俜一步一步地耐心教着云喜,她折一下云喜折一下,她剪一下云喜剪一下。
冬日的屋檐下,阳光悄悄洒在墙上,地上,将寒冷细细驱逐,再细细铺上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