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我为何留在这里?”长亭咽了一口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决定表明心迹。人族短短数十年,自己能争一刻是一刻。
“不是为了养病么?”
“那你可知是何病?”
“不知,你没说,估计是有难言之隐,我也不便多问。”
“我的病便是你,从第一次见到你,你便成了我的病。”
“什,什么意思?”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些话,女鸾有些不知所措,虽大致明白了长亭的意思,但还是不敢相信,颔首低声问道。
长亭吸了一口气,大声地一字一句说道:“我对你一见钟情,留在这里,无非是为了日日能见到你。”说完这些话,他觉得这些日子埋在心里的种子算是发芽了,不管接下来是风雨还是阳光,他都无悔。
“那你之前说的?”
“骗你的,从头到尾,都是因你。”
女鸾不知如何回应,陷入了沉默。自己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女床山,懂事时便开始掌管鸾庙,年复一年都是跟香炉神树为伴。这时突然来了个少年,说他心悦于她,真不知如何做才好。心跳得厉害,还有点想哭,但端庄的她自然不会失态。
长亭见女鸾选择了沉默,觉得自己真是糊涂,如此冲动,口无择言,为难了她。他缓缓开口说道:“鸾儿,你不必为难,我知你心善,说不出伤人之语。我这就收拾东西下山,从今往后再也不上山了,你就当我没来过,也什么都没说过。”
“我……”女鸾对着他离开的背影伸出了手,又缓缓收回了,她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长亭的身影消失在山林间。
此后几天,她都心事重重,总觉得长亭还在,有时习惯性地喊一声“长亭烧茶”,但已无人应答。
来过的香客也觉得奇怪,这个一向喜笑颜开的姑娘,眉眼间却笼上了一层落寞。
“鸾儿!”
正坐着发呆的女鸾听到有人唤自己,也没心思辨认声音,欣喜地转过身,“长……,风俜是你啊。”
“不是我还能是谁?长什么?长亭?他不是回家了么?”风俜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最近看女鸾有些魂不守舍,便趁着师父外出办事,没空管束自己修行,溜到了鸾庙,来看看她。可是女鸾见到她似乎很失落,令她有点不解,应该没得罪她啊。
“是啊,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本来就是在这养病的,病好了自然要回去,不过看你的神情似乎很不舍。莫非,你对他动情了?”她对女鸾使了个眼色,逗她道。
女鸾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恳求道:“风俜,帮我看几天鸾庙,我要下山一趟。”
“可以啊,不过你能告诉我下山干嘛吗?这么着急。”
“回来再慢慢跟你说。”
“哎?”风俜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女鸾就匆匆离开了女床山,甚至都没交待她鸾庙的一些事宜,看来真的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女床山往西的柳村,一个女子叩了叩东头一户人家的院门,一个妇女出来问道:“姑娘面生,不知找谁?”
“我找长亭,我是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