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俜熟门熟路地走向轻尘酒馆,还未到酒馆门口,就看到以卿朝她跑来,“哎呀,我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不会赏我面子呢!”
“不赏你面子,也得赏你这个酒馆里的美酒一个面子啊。”风俜笑道。
“那我替美酒谢谢您咧。”
“卿姐叫我来有何事呀?”风俜边跟着以卿往里走,边询问道。
“确实有点事,你先坐下,我去拿酒,咱们边喝边聊。”以卿让风俜坐下,自己去后面拿酒。
风俜坐下,扫了一眼酒馆,比上次来冷清了许多。相比上次座无虚席,这次稀稀拉拉只有几桌
“酒来啦。”以卿双手托着酒坛,笑盈盈地走过来。
“哇,好香!这不是春味。”刚把塞子打开,风俜就伸长脖子沉醉在酒香里了。
“今日我们不喝春味,喝君不见。”以卿说着给风俜倒了满满一碗。
“君不见?这名字倒别致,可有来头?”风俜端起碗闻了闻,这香味让人恨不得立刻醉生梦死。
“君不见,江山依旧,唯有闲愁身后休。”以卿喝了一大口酒,向风俜解释道。
“看来你是知道我的满腹愁绪了,嗯!这酒爽口清冽,微苦又带有微酸。”风俜尝了一点君不见,赞不绝口,便把碗里的一饮而尽。
以卿又给她斟了一碗,说道:“春味要一饮而尽,而这君不见虚须得慢品。”
“这我就不明白了,按理说,不是春味细腻应慢品,君不见更粗犷,应大口喝么?”
“这品酒就大有门道了,春味里藏的是春风得意,自然赏花马蹄急。而这君不见,里面是人生辛酸,自然步履蹒跚,但走过去了,醉眼朦胧后,不过大梦一场。”以卿解释道。
“妙啊,我今日算是又长见识了,细细品来确实别有格局,卿姐诚不欺我。”风俜喝了一小口君不见,觉得酒中自有乾坤。
“那你可知我这酒是用何材料酿成?”以卿看着明眸善睐的风俜,喝着实苦的君不见,顿觉少年竟也须识愁滋味。
“不知,还请卿姐赐教。”风俜闻了闻,又细细品了品,没想出是何花果。
“是七苦树的果实。”
“七苦树?莫非是人生七苦的七苦?”风俜问道。
“正是,君不见是七苦果果皮酿造而成,还有果肉酿造的酒,名酣客。”
“酣客?可否让我尝尝?”
“但愿你永远喝不到此酒,梦里梦外醒时醉时皆是客,可见饮酒之人的凄楚。”以卿缓缓说道。
风俜听了一时无言,那种心境该是何等寂寞,自己现在好歹还有好友二三,还可以坐在轻尘酒馆喝酒排解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