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本离归虚山不是很远,但现在对于风俜,是山远水也长。似乎熬过了几个千年。
终于青丘到了眼前,她迅速寻到云喜家。但是除了一地狼藉,哪里还有云喜的身影,看来云乐也未曾回来。
看到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风俜猜测定是云喜出事了,更加担忧了,想起逍游离开归虚山时说的话,很明显云喜失踪与他有关,看来是被鹤洲的人抓走了。
她理了理思绪,决定前往鹤洲。
估计那些人也没有离开多久,应该还没到鹤洲,她也顾不上想许多,便往鹤洲方向追去。
说来也奇怪,风俜与云喜算不上有多深的交情,此时却一心希望她不要出什么事,甚至不惜与鹤洲为敌也要救她。
她甚至有一种自己老了,心便变软了的错觉,不过云喜的性格应该很少有人不喜欢的,风俜初见她时,感觉她像清晨院里觅食的鸟雀,还像露珠下的小草,跟耀眼不张扬的朝阳也有几分相似。
女床山到归虚山,又到青丘,折腾了这么久,人没找到,反而把云喜弄丢了,风俜不觉心烦意乱,看着时大时小的秋雨,索性也不运气了,任由凉风刮来的冷雨把自己淋个痛快。
被雨一淋,人也安定了许多,她也没那么烦了,笑了笑自己的关心则乱,继续马不停蹄地寻找云喜。
这边风俜往鹤洲赶,恰巧鲲知也正从鹤洲赶往青丘,还未追上抓云喜的那帮人,她倒先与她师父撞到了。
不过行色匆匆的鲲知,神情凝重,都没注意到她。
“鲲知老头!”风俜赶紧喊住他,见到鲲知,心里轻松了许多,不然就算自己啥都不怕,也不一定能救出云喜。
“风丫头?”鲲知看到风俜出现在这略感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云喜似乎被鹤洲的人抓去了,我正追过去呢。”
“什么?没想到楼清真的这么干。不过我刚从鹤洲过来,并未看到云喜。”
鲲知自知楼清一向仁慈,就算他把云喜抓了,也断不会伤害云喜,安慰风俜道:“你先别着急,以我对楼正经的了解,他不会对云喜怎么样的,可能只是询问一些情况。”
听了此话,风俜还是有些不安,如果只是简单的了解情况,怎会如此大动干戈呢。
突然想起归镇的事,正欲告知鲲知,还没说出口,鲲知就匆匆说道:“我正准备赶往青丘呢,楼清说云乐杀了人,我要找到云乐,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帮她洗清嫌疑”。
风俜听闻此言,无奈地说道:“只怕迟了,我去过青丘,云喜她娘根本不在,这几天也并未发现她的踪迹。”
鲲知这时才隐约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前楼清说云乐失踪了,他认为不过是碰巧出门了,云乐一直爱四处游玩,生了云喜才稍微安分点。但是目前来看,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师父,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未等鲲知缓过思绪,风俜就继续说道,“关于归镇被屠这件事,我去仔细查探过,结果跟我的猜想吻合,尸体身上的痕迹,很明显是妖化的妖族所为。”
“此外,还有一些特征,”风俜顿了顿,“我从一些尸体上找到了毛发,如果没看错,应该是青丘九尾狐特有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云乐那么善良,绝不会滥杀无辜,一定是有歹人暗中作祟。”鲲知宁愿相信自己某一天会觉得烈酒索然无味,也绝不相信云乐会滥杀无辜,不过杀了他倒有可能……
不过相比真相,鲲知更担忧云乐的安危,但是一时又毫无头绪。
他嘱咐风俜:“你先别管云喜了,以我对楼清那老头的了解,他不会对云喜怎么样的,顶多留她在九渊宫住几日,毕竟这事她们九尾狐族有嫌疑,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们鹤洲面子上也挂不住。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云乐,找到云乐便能解开误会了。”
尽管风俜还是担心云喜,但师父说的也不无道理,个中关键还是云乐,找到她才能了解真相,才能还妖族清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甚至波及整个妖族,滥杀异族的罪名,谁也背不起。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我们该去哪寻找云喜的娘亲呢?三界无垠无方,师父可有点头绪?”风俜盯着鲲知问道。
鲲知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云乐以前就爱到处乱跑,而且总是漫无目的,走到哪算哪,除非她自己回来,不然真不好找。”
“那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你们又如何联系?”
“以前我们一人有一个玉佩,这两个玉佩之间可以通灵,一方在玉佩里注入灵力,另一方也能感知到。”
“那您干嘛不用玉佩试试?”
鲲知叹了口气,解释道:“我的那枚玉佩早就在一千年前就摔碎了,谁知竟有今天,一切似乎在冥冥之中就已注定。”
风俜气得咬了咬牙,白了鲲知一眼:“这么重要的定情信物,啊不,这么重要的朋友之间的信物,你竟然会摔坏,还用注定这种俗套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