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就算将你打死你也是不会说的,那你待会最好别发出一个字来。不用这么看我,我不会给你用刑。”柳逢秋从他身边绕过,走向跪在地上的那四人。
四人中,一个老妪约已六七十,另一个是妇人,其余两个是七八岁的孩童。这四个倒不等柳逢秋问,那老婆子便已开口:“大人!那丁窅想毒死我们啊,我儿子已经他被处死了,他这些年还逼我们四个妇孺老小做苦力,如今想我们死啊……”
柳逢秋不免疑惑,这四个人看着不像穆家旧人,为何丁此时要杀他们?
只听得那妇人道:“知府大人,我是那六年前盗寇强抢来的,六年前他死了,但罪行滔天,我也免不了受罚。”
柳逢秋听后随即对那丁府小厮道:“这么说你家丁大人想杀人灭口了?这么急,是怕人家上告什么吗?”
那小厮听到后突然大叫道:“只不过是除了盗贼的祸患,斩草除根罢了。”
“都是丁窅害的,说什么让那贼寇将每年抢夺之物分与他,他便保贼寇一伙无事。那个贼寇也是个蠢的,竟相信官府的人说这种话,于那荼靡坡与穆思贤一起陪葬,呵。”那妇人忽而指着那丁家小厮道。
“这么说是丁窅通贼嫁祸穆思贤了?”
“呵,可不止,知府大人初来金陵许是不知丁窅为人,但凡深究他每一件事,怕是没一个没问题的,包括大人您刚入金陵那会看到的逃难人都是丁窅上演的戏啊!”
“来人,将丁窅押入狱中,待审问清楚,即刻判罪!”
丁窅在狱中听闻自己派小厮去毒害贼寇遗孤,先是愣了一会,然后面露惊恐,扒着狱门铁栏大声道:“我没有派人下毒,真的没有啊,那是哪个小厮,我不认得啊……”
柳逢秋看着丁窅反应的过程,手中记录的笔顿了顿,但随后依旧记道:丁窅于证据确凿之下极力否认,但其家中搜出大量赃物……
月余丁窅被押上囚车,于西市午时问斩,金陵城人人将菜叶霉物砸向丁窅,对其往日的痛恨一并发泄了出来。
穆慧娘站在人群之中,脸上除了有大仇得报的快感,眼下闪过一丝轻松之色,是夜便传信李相此事之果。白色的信鸽从金陵城飞出,逐渐融入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