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谬赞”陆盛冕眼神中闪过一阵欣喜过后又是无穷尽的落寞“犬子的外貌体态的确与我有些相似,但这胆量与武习却是望尘莫及”
陆盛冕突然间有些难耐的微微皱了皱眉,缓了几秒后又接着话茬接着说“陈兄的武艺比我还高上几筹,还希望陈兄愿意屈尊来教导我这一事无成的犬子。”话音刚落,陈邦立刻放下了刚抿了一口的茶盅“陆兄言重了!论武艺我俩不分上下,论胆识你也并非我之下。令郎与你有血缘之亲,怎的都比我这外人来的强,可为何”陈邦停顿了下来,见陆盛冕眼神暗淡又连忙解释说“我并非不愿传授令郎之意,只是不明因何而为”
陆盛冕无力的苦笑了一下,他抬起胳膊露出手腕放在陈邦面前“早问陈兄医术了得,如今还请陈兄自断一二”陈邦连忙把上陆盛冕的脉搏,表情由疑惑转为惋惜,眼神中尽是无奈的不舍。他几欲开口又欲言又止,陆盛冕苦笑着摆了摆手“陈兄啊,你我二人也算一辈子的交情了,从三十年前入帮派以来的那次比武就定下了情义。我们帮派中人最讲仁义道德,曾与赤华帮相争泉城之时,我曾救与你一命。如今我油尽灯枯,把犬子交于你之手我也再安心不过了。哪怕那天驾鹤西归也算是死也瞑目了”
“陆兄切勿胡言,衍儿自小在我身旁长大,也算得上是我的半个儿子了,当年你救与我一命我无以为报。如今故友嘱托我更是在所不惜,只是你这病情虽说棘手但也绝不是无药可医。待有朝一日我寻得良药一定医你之疾”陈邦把陆盛冕的胳膊用长袖盖上,轻拍着他的手臂安慰道。
陆盛冕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袖又重新为陈邦沏上一壶温茶。“不劳陈兄费心了,病在我身我自然比旁人心知肚明,如今我坐实帮主之位已久,此生妻儿美满也算死而无憾了,可这逆子却是我此生最不能了解的心事”
“陈兄还且放心,衍儿如今还算顽童,心智也并非成熟。你我二人当时不也是乳臭未干吗?待日子久些了,衍儿明白自己身上的重担”
还没等陈邦说完,陆盛冕就咳嗽着打断了他“不可不可”激烈的咳嗽令他涨红了脸“切勿让第三者知道我的病况,衍儿还小,我怕他会因此意气用事。丽琴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未能与她共度余生已经是我此生有愧于她了,万万不可令她早日得知此事整日郁郁寡欢”陆盛冕停下来长舒了一口气“何况,如今赤华帮又有了新苗头,一旦泄露消息恐怕整个东道帮都会陷入危机”
陈邦饮下眼前的那杯茶,他望着陆盛冕那心事重重的表情立刻开口拦下了他的顾虑“陆兄莫急,衍儿的事包在我身上,你的病况我也绝不会乱言半分,还请陆兄放宽心态,专心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