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霖坐上面包车的时候,车外的风雪依然肆虐着。等待着车上坐满了人,司机师傅便发动车子准备出发。随着电动机带动马达打火的声音响起,这辆半新不旧的车子终于发动了起来。
司机师傅小心的驾驶着车子,行驶在街道上。由于街道附近刚下过雪,来来往往的车流量较大。还没等雪落地,便被轮胎裹挟着,重重的碾压在地面上。虽然雪并不是很大,但街道上已经冻成了冰溜子。
路过的行人都小心翼翼的行走,就连揣在兜里的双手,也安耐不住,时刻准备。生怕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面上。
即便如此,在司机师傅刚挂挡前行的时候,车子轮胎在地面上疯狂的打滑。司机师傅不得已加大了油门,但仍不敢放松。一旦一个不小心,车子冲了出去,也是分外危险的。他小心翼翼地点着油门,一紧一松。
终于,车子慢慢地从冰摊上挪动了出来,再给点劲,变向着街道外的马路上行驶而去。
此时,李彦霖早已冻僵的双手和脸庞得到了缓解。随着司机师傅打开车内的空调,虽然嗡嗡直响,风扇的声音直灌入耳朵,但比起在寒风中受冻,还是舒服了许多。
车外的气温依然很低,风刮起的雪花,拍打在车子前窗玻璃上。车内的水汽逐渐凝结,聚集在玻璃上,形成了水雾。李彦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偏着脑袋,盯着窗外的精致。
冬日的颐和镇田野里出奇的空旷。由于气候严寒,在这个地方的农作物,只是一年一熟。等到秋收结束的时候,除了部分人家堆在田野里的草垛之外,野外别无他物。
飞舞的雪花,在寒风的裹挟下,盖住了田间地头垄埂间的杂草。在冬季来临的时候,再顽强的植物茎叶都已经枯萎了,只剩下残破干枯的身躯被肆虐的寒风无情的撕碎。
李彦霖用手指擦拭了一下车窗玻璃上的水汽。远远地望去,田野里白茫茫的一片,只是一道道高高堆起的田埂在白雪之下风外出众。
等车子开上柏油马路的时候,司机师傅逐渐的加大了。由于起风的缘故,车子飞快驶过带起的阵阵气流,将柏油路中间飘落的积雪一扫而尽。只在马路的两边车辆行驶速度较慢,倒是雪花积压了下来,形成一道道冰溜子。
偶尔有路过的行人揣着双手,低着头,迎风在马路边小心翼翼的走过。
此时,李林亮和王兴梅家里的一切事物皆已准备妥当,炉火烧的正旺,只等着李彦霖回来。李林亮并不知道,儿子此时到了哪里,只是在昨天的电话里说道,今天大概率会在十点多,十一点回来。
他等不住了,和王兴梅简单说了两句,披着大棉袄,推着摩托车出了小院的大门。天气太冷,摩托车发动机不容易点火,他踩了好几下,才将摩托发动起来。
李林亮刚刚松开离合器,踮起脚尖,准备出车。车身猛地晃动了一下,便熄火了。气得他直跺脚,不得已他再次发动车子。
他双手捏紧摩托车车把,两只脚一直在地面上拖拉着,行走在碎石子路面上。即便是碎石子能欧增加摩擦力,不至于太滑,但摩托车轮子在雪地里左右的摇摆还是避免不了。他使劲支撑着,即便是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也把他折腾的够呛。
他来到柏油马路与石子路交叉路口的时候,仍旧没有看见自己的儿子李彦霖。毋庸置疑,李彦霖还没有回来。他将摩托车推到路边一户人家的小院门前。在靠墙跟的地方躲避着刺骨的寒风。
这时,农户家小院里出来一人,他手中端着一个铁制的煤匣子。在转过大门门楼后看见了在一人正披着棉大衣,在墙边抽烟。
他好奇地走上前去,这人没事待在自己家门口干什么,莫不是有其他原因又或许是天寒,路过的行人在这人避避风雪。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内心,胡乱的猜想着。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刚要打声招呼的时候,李林亮突然转身了,一时间四目相望,面面面相觑。
“你在这儿干什么着?”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发现,这不是陀湾村的李林亮,前些年还一起在同一东家打过工。他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记忆犹新,必经在一起干活一年多,此时也算的上是十足的老相识了。
“哦,我在这儿等我儿子,接一下他。”李林亮对眼前的这个人自然是见怪不怪了。因为他早就这时老相识的小院。看着这个男人,李林亮淡淡地说着吐了一口烟气,咳嗽了两声。
“昂,儿子是不是放假了,都这个时候了。“他说着。
“就是,我就等着接一下他。”李林亮将烟头扔到了雪地里,“你干什么去?”
“我捡一点柴火!”他说着拎起手中的煤匣子,想起自己在颐和镇中学念书的王丽霞,补充道:”我姑娘也快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