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颤颤巍巍地走进来，迅速坐到了凳子上。

他戴手套的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紧张地说：“你看，朋友们，我像往常一样拜访，没觉得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难道我杀人了？”

“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唐吉怒吼，“你要是忘了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昨天晚上，你还是这套装扮，来这间屋子用鬼把戏把张颤吓个半死，他现在还在说胡话！”

小丑突然站起身，紧张得语无伦次：“听我说，朋友们，听我……如果你们被你们熟悉的这套小丑装扮吓到，我向你们道歉……但这套装扮，也就是我，昨天绝对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罗氓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这套小丑装扮屋子里的人再熟悉不过，不可能被吓到，怪罪他简直荒谬不堪。

“你在哪里？”

“朋友们，晚上我当然在家，当然也不会有人为我证明，如果你们想问这个的话。但这不是很正常吗？我根本没理由吓他！”

“他说得有道理。”刘犀斜眼看了一下大家，说完这句话后又赶紧低下头。

“鬼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唐吉怒吼。

“大……家，”刘犀又说话了，“大家别忘了王尔，谋杀王尔和吓疯张颤的会是一个人吗？”

刘犀的话让罗氓和陈梭再也不能当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唐吉的斥责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两位大侦探，请你们来不是来看笑话的，现在张颤也疯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陈梭紧张地瞥了一眼罗氓，对方则低着头一声不吭。

见两人没回应，唐吉“喂”了一声。

“当然。”罗氓平静地说，“我知道谁吓了张颤。”

“谁？”

罗氓抬起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小丑一拳——不巧，小丑太低，他只打中帽子，但足以把大家吓了一跳。

此刻的小丑比他以往任何出台的样子都滑稽，他弯下腰找了一圈帽子，找到后急忙把他扣在头上。

陈梭惊讶地看着罗氓，问他：“你刚才做了什么？”

唐吉也对罗氓的大打出手感到不解，虽然没多久前他刚收起准备落在小丑脸上的拳头。

贝莉最为激动，她尖声大叫：“罗侦探，你知道的，我们不会请一个冲动的魔鬼做侦探的！”

“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我只是——猜测吓张颤是小丑的恶作剧，现在他捅了篓子不敢承认……现在，我道歉，不过，德姆西先生，你能告诉我们你见到杰克了吗？”罗氓和善地问。

小丑刚缓过劲来，摇了摇头。

“奇怪呀，没有找到小丑后，他应该回来了。”

这时，贝莉严肃地说：“好了，闹剧也该结束了，大家不需要休息吗？罗氓和陈梭也需要时间思考的。”

唐吉和刘犀都上了楼回到各自的房间，陈梭和罗氓跟在后面，他们只能转移到二楼的客房，上楼时，罗氓听到贝莉问小丑：“德姆西，你留下来吗？我给你准备点吃的。”

“不，我要走了。”小丑回答。

（7）

回到房间后，罗氓打了几个电话。

陈梭在笔记本上写个不停，罗氓一打完，他便问：“你不解释一下吗，今天为什么对小丑大打出手？”

“我有一个荒唐的想法……现在还不能说，如果不是那样的话……”

陈梭忙打断他：“如果你推测出凶手，不制止的话，悲剧有可能还会发生。”

罗氓举出双手表示投降：“当然……再等等，等我的朋友有了回话后。”

“你想让你的朋友帮你调查什么？”

“王尔被害当天小丑有没有在广场出现。如果出现了的话，我的结论就大错特错了。”

陈梭耸耸肩，说：“我倒是觉得，小丑能那么说，表示他有足够的把握，他都准备好了。我相信结果是他一定出现过。”

“是吗？”罗氓笑笑说。

这时，门被敲响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请进。”

刘犀端了两盘吃的，“吃点东西吧。”他说。

“贝莉做的吗？”罗氓问。

“嗯。”

“杰克回来了吗？”

“回来了，他说小丑害他绕了个大圈。”刘犀尴尬地笑笑，正要出门时，陈梭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只差送唐吉一人的了。”刘犀说完后，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