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听得出李澜的话外音，在坐的人除了李澜，只有苏蔷的实力是最强的。

那一刻，当得知李澜的安排后，苏蔷内心竟然有一丝面对死亡释然的心情。

众人没有说话，苏蔷缓缓站了起来，望着李澜，“我支持你的安排，本部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能违抗。”

“龙部的人，跟我分坐三辆车，两小时后，准时出发！”

接着，苏蔷一个人走了出去，走进了黑暗中。

在场的龙部成员听了苏蔷的安排，也纷纷离去，做最后的准备。他们沉默着，一句话没有说，死亡判决书已经下达，他们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天台上，苏蔷站在栏杆旁，抽着烟。蓝色的烟雾笼罩在苏蔷身边，连同她被吹散的长发，一丝一缕，变得无比轻盈。苏蔷眼神如渊，望着远处如巨人一般高耸的建筑。黑夜常有，在黑暗中穿行的车灯就像是迷失在黑暗中的萤火虫，纷纷往着自以为心安的地方奔去。

苏蔷问自己，哪里才是让我心安的地方呢？眼睛的黑暗，视野的黑暗，现在所处的黑暗，好像自己早就习惯这样了。

“不是说自己戒掉了吗？”李澜从后面走来，双手搭在栏杆上，看向远处。

“说不定是最后一次抽了呢？我一直备着，就是为了不忘记。”苏蔷咧嘴笑了一下，顺手捋了一下挡在眼睛前的头发。

沉默了一会，李澜开口了。

“我发现了。”李澜将手把眼镜向上顶了一下。

“”

“所以你当时才会对我说，没有机会见到乔珊吗？”苏蔷转过头来，看向李澜棱角分明的侧脸。

那一刻，她好像又回想起了当年进本部训练时那个文弱的眼镜男生，每次训练都是在痛哭，可是从来没有一次放弃过。

李澜沉默了，他那黑黑的镜片挡住了别人看穿他的可能。苏蔷虽然看不见，但是想得出来，他的眼睛紧闭。

“说过了，你没有我强。”李澜淡淡说出口。

“尤其是”李澜举起自己的右手，遍布伤疤的手臂，细长有力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如此令人着迷，像是欧洲中世纪的雕刻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