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明明说你才打开房门,还未说话,他便撞了进来。”
女子的眼珠转了转,娇声说道:“欲行不轨之人,自是提前来踩过道的。”
黑衣男子指了指笼中的人道:“他年纪不大却是一头银发,在哪里恐怕都是显眼的,假如真是贼子踩过道,不可能没有人认出。”
寡妇见村长疑惑的看着自己,人群里也开始出现议论之声,把心一横,指着那笼子里的人说:“他是妖怪,自是能掐会算的。”
“妖怪?”
村长见黑衣男子望着自己,解释道:“此人的眼睛异于常人。”
黑衣男子对笼中之人说道:“抬起头来。”
笼中之人抬了头,周围人皆是一惊,那人的眼睛竟是紫色的。
黑衣人见此男子虽身处险境,但表情平静,望向他的双眸甚至带了一丝玩味,仿佛在看一出好戏,又仿佛在打量着自己,唇角甚至还挂着一抹貌似嘲讽的浅笑。
黑衣男浅笑道:“我当是什么妖怪,原来只是个相貌有异的外族人而已。”笑脸突然收起,转为一张冰冷容貌,右手拨剑砍断锁住笼门的铁链,剑峰一转,剑尖抵在仍坐于地上的寡妇的眉心上:“你若不说出实情,便会如同此链。”
寡妇吓得脸都白了,哆嗦的说道:“奴家……奴家说的都是实话。”话音刚落,顿觉额头一疼,一股温热从脸上滑下,伸手一抹,竟蹭了一手的鲜红,还未惊叫出声,便听黑衣男子问道:“还不说吗?”
“别杀我,我说……这主意全是隔壁李三儿出的,昨晚那人是来敲门,只是什么也没说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就去睡了柴房,是那李三儿见他穿着富贵出手宽绰,劫了他的钱财,事后怕他报官,见他是个哑巴,便想了这个法子。”
“李三儿怎会知道你家来了人?”
“我俩早已相好多时,昨晚他就在我的屋内。”
黑衣男子在寡妇的衣服上擦掉剑尖上的血迹,转头看向老人:“真相已出,你可否放人了?”也不等那老人答话,伸手打开笼门,把那人从笼子里拽出来,挑断缚在他手脚上的绳索,还剑入鞘转身便走。
众人早前被黑衣人那一剑吓住,现在才缓过神儿来,正面面相觑之时,却见几个男子拿着木棍铁锄之类挡在黑衣人面前,为首的一人叫道:“坏了老子的好事儿就想走,没那么容易。”抡起锄头就向他头上砸去,黑衣人用剑鞘挡开,也不拨剑,冲入几人当中,三两下就将他们打倒在地。
“村长大人,这人恐怕便是李三儿吧,他见事情败露,竟要杀人灭口,这事你管是不管?”
村长见在陌生人面前丢了脸面,也没想到自己村中的人竟会做出如此丑事,铁青着脸对众人吼道:“把李三儿扭送官府,将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关进笼子里。”寡妇厉声尖叫着被硬塞了进去。
黑衣人翻身上马,一拉缰绳来到银发男子面前,向他一伸手,将他拉上马背,扬长而去。
只听得背后传来村长的声音:“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