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凡吩咐下人在后院搭了条案置了香炉,手写了玉屏展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轻念道:“下官定会为老将军报仇,以报救命之恩。”敬了香后,在案前洒了三杯酒。
唯婷在案前跪倒,磕了三个头,在父亲将纸张烧掉,祭拜之物都撤下去之后问道:“父亲为何不尽快把蝶翩翩的事说了,还要再拖半年?”
“如今玉老将军已经身故,少将军的婚事便可自己做主,万一他还对蝶翩翩念念不忘,咱们岂不是坏了他的姻缘。在陛下没有下旨之前,蝶源海是不会让女儿另嫁的。抓紧时间找到少将军,问明他的心意,他若是对蝶翩翩断了念头,到时再送她进宫也不迟。”
蝶源海在书房内皱眉思索,最近这段日子,雀氏王对他突然疏远起来,几次提出要送女儿进宫都被拒绝,查办玉家一事更是被搁置不许再提。看来与自己在宫里遇到的那个身穿道袍的人,肖公公连银子都不收,根本探查不出与雀氏王说了什么。看着案上放置的宫内失窃的物品,心中有了主意。
“管家……把这几件东西包好给那人送去,再去把王城明请来。”
第二天早朝,蝶源海故意迟到,一瘸一拐的走进大殿。
“宰相因何如此?”
蝶源海正等着雀氏王发问,气愤的回道:“启禀陛下,昨晚深夜,有贼人闯入下官书房,将前阵子宫中失窃的宝物盗走。下官发现后冒死追赶,竟然被他打伤,幸好被及时赶到的王大人救下。在与官兵缠斗过程中,贼人脸上的蒙布掉下,下官看的真切,确是玉珏无疑。”
雀氏王才要开口,唯一凡抢先问道:“既然宝物是宫中的,为何放在宰相府内?”
“御书房里珍宝无数,贼人偏偏只偷了这几件,本官料定其中必有玄机,才将宝物带入府中日夜研究。”
“宰相可曾发现异常?”
“还未等本官看透,便被盗走。”
“既然已经被从玉府取出,玉珏为何非要铤而走险盗走它们?”
“这更证实了本官猜测,宝物之中必有玉家通敌的证据。”
“玉珏乃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蝶大人虽然贵为宰相,却也不过是一个文官。你如何能追赶上他?竟然还能在他手下活命?”
“本官的书房在后院一片假山之中,玉珏不熟悉地形,绕了许久才找到出路离开,而本官料定他会从后门出府,便走捷径先过去埋伏,自然能抓的住他。王大人带了守卫随后即到,及时救了本官。”
“王大人怎么如此凑巧,刚好在蝶府附近?”
王城明立即答道:“自从上次宫内失窃,下官便增派重兵亲自带队巡逻。况且宰相已经提前告知下官他的府中有宝物,因此下官便对蝶府周围格外留意。”
“王大人带了多少守卫?”
“十名。”
“据称玉珏有万夫莫当之勇,区区十名守卫就能逼得他慌张到显露了本来面目?”
蝶源海答道:“本官相信玉珏如此厉害,只是大家的夸大之词而已,昨夜本官亲眼所见,他的身手确实不错,但也不过如此而已。”
“好了……”雀氏王打断了唯一凡,“玉珏竟然如此猖狂,着实辜负了朕对他的信任。来呀,传朕的旨意,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将玉珏缉拿归案。宰相辛苦了,这几日无需上朝,在家养伤吧。王城明保护宰相有关,赏银百两。”
“今日能得陛下赏赐,全赖蝶大人提携,下官铭感五内。”下朝后,王城明对蝶源海千恩万谢。
昨日被蝶源海叫进府中,听闻晚上蝶府可能会遭窃,自己本来是将信将疑,没想到埋伏到半夜,果然见一个黑影从蝶府内翻出。至于玉珏将蝶源海打伤一事,自然是子虚乌有,但宰相既然如此说了,自己随声附和才是正道。反正那贼人真是玉珏无疑,陛下根本就不会追究他是否打伤宰相。
蝶源海回到书房,颇为得意的点燃火盆,将一张牛皮面具丢了进去。昨晚出现的不过是带了面具的自家护院。这张面具虽制的粗糙,根本看不出是何人模样,但夜色颇深,自己在面巾脱落后当先喊出玉珏的名字。除了王城明,其他人恐怕连玉珏的模样都不知道,自然不会有人怀疑。王城明立功心切,又是自己的下属,更是不会有异议。
“爹爹为何如此忧心忡忡?”唯婷见父亲满面愁容,不解的问道。
“为父本以为能拖到明年三月,谁知才过了一晚,陛下就听信蝶源海谗言,已经下旨捉拿少将军。”
“爹爹莫要担心,也许不是坏事。如今少将军销声匿迹,不知何时才会愤然而起,说不定心灰意冷就此隐居也未可知。可一旦通令全国,少将军便无处躲藏,若不有所动作便只能束手就擒。”
唯一凡点了点头:“女儿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