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开第二页,雨莫这样写道,“星期六晴天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星期了,终于渐渐接受了这种身在异乡的生活,然后会去慢慢适应,小北去了她叔叔的奶茶店里工作,而我没有去,我希望可以自己找到一份工作,一声感觉住在她叔叔家里就已经万分感谢,不好再接受他提供的工作,二是想找个能挣更多钱的工作,可以缓解一下父亲的压力,我依然无时无刻的牵挂着大洋对岸的父亲母亲,还有,叶藤,无论怎样我都不应该彼此而别,这一切都归咎于缘分吧,缘已到,分已了。”
她在第二段中又继续写道,“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侧名叫海底酒店应聘的信息,工资挺高,已经向他们投去了应聘申请,希望可以得到面试通知。站在街头,我总是恍惚中错把这里当成了江州,身边过去的行人都被模糊成熟悉的朋友,只有当我看到不认识的日文时才恍然察觉,我一定要把日文学好,然后站在街头可以跟每个日本人去交流”
后面的一片字被水浸泡的已经分辨不出,我起身脱去外套,取出杯子倒了杯水,然后一口口的喝下,这些文字聚集在我的脑海里让自己不断的把自己扯向两年前的那段时间。
那时的我还在每天喝着啤酒,每天去唱歌,每天因为无心上课约阿色去打台球,在和陌生的女孩约会,睡觉。
想起这些,我心里即刻涌起万分的惭愧,我闭起眼睛,然后把头仰起,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又倒在床上,片刻后又起来,翻开日记本找到一篇可以看清楚字迹的一页。
在那一页,雨莫写道,“在这里工作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虽然每天的工作并不繁重,也不太劳累,但时间越长越觉得哪里怪怪的,而这种感觉又无从寻找,也说不上是具体的哪个地方怪,只是一种心理的感觉罢了,总会有一种凝重的空气忽然的被吸入体内,然后便让自己置入另外的世界,像是自己的在一个镜头前看着正在工作的其他人和来住房间的客人,他们的动作异常缓慢,我想伸出手摸摸他们是否是真实的,但我没有那么做,我的意识里告诉我我还在工作着,于是我又迅速得到回到这个世界里,干着刚才还没干完的事情,”
跳过不清楚的字迹,我继续读到,“今天宿舍里来了个中国的女孩,名叫瑶瑶,我异常的高兴,就好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她是这里的服务员,但好像也会陪客人过夜之类的,知道这些后,我突然间感觉自己和她之间被隔了一层玻璃,虽然我理解做这类工作的女孩都有着自己难言的苦衷,但我还是有种莫名的东西排斥着她,但瑶瑶还算很友好,她是个大方的女孩,她又说自己只和有素养的男人服务,我对她笑笑,她便不再和我讨论这个问题,我们聊起了各自小时候的故事,她说她很喜欢小时候的自己,曾经希望自己可以做一名幼儿园老师,可以天天和小孩子生活在一起”
“今天我和宿舍的一位同事吵了架,因为她穿去了我的内衣,我一气之下破口大骂,说怎么可以穿别人的内衣呢,怎么可以在别人不允许的情况下穿别人的衣服呢,而且这是私密的衣服,然后又如何如何之类,其实我早就看她不太顺眼了,每次一组工作的时候都会把她的工作分给我一半,说我是新员工就要接受锻炼,我压住的火终于在今天得到了释放,反正我也不管了,我决定了搬出去住,不想再和她一个屋檐下住了。”
读到这里时,外面突然传来雨滴的声音。
我起身走到窗前,看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我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来,顿时一股凉风吹来。
我便是喜欢这样的感觉,风儿钻进每一个毛孔里,让自己的神经瞬间变得清醒许多,雨滴落在窗台上然后又蹦到身上,脸上,让我知道,我还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