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从此离开了校园的生活,六月一过,即开始上班。
那时的早上天气已经有点热了,下车来便可以嗅到烧热的空气和一股热流扑面而来,我通常选择在单位的前一站下车,在那里吃了早餐才去上班。
虽然我有睡懒觉的习惯,但只要有条件我还是坚持吃早餐,特别是上班后,上午要到十二点才可以吃饭。
我便每天坚持早一站下车,在一位老大爷的早餐摊点上买了包子油条或是豆浆之类。
因为是苏教授的推荐,我进了报社并没有去干一些杂活之类的工作。
总编看我还算机灵,把我派到一个专做社会热点的小组跟着学习。
小组目前正在跟踪一个某位副局长受贿的案件,而我的工作便是跟着整理材料,做好言语的组织。
这个小组一共有六个人,大家每天都在忙着自己的专栏,或是外出采访,或是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打字,或是在办公室进进出出,反正很忙便是了。
如此这般,我便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不过倒是有一个人并没有像我上面说的这样,我经常看到他坐在办公桌前,电脑并没有打开,他只一边拿着瓷缸喝着茶一边用笔在纸上写字。
虽然好奇,但我还是不敢去问或者看他在写些什么,所以刚开始对他的了解完全是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而其他人好像也不是特别的了解他,只是说他姓周,是部队退伍来的,在部队的时候便是负责部队刊物的编辑工作,后来因为犯了什么错便提前复原被安排到了这里。
三十出头的年龄却老是被误认为已到不惑之年,这大概跟他的穿衣打扮有很大关系,平日里话不算太多,但每当聊到军队或者军事他便能侃侃而谈,从军职的高低到武器的种种他都能信手拈来。
我便问他们为什么没有把他安排在军事的版块里,他们说刚开始是在军事版块里的,但是因为他写的文章言辞过于犀利,思想有点激进等等,报社因此受到了上级的处分,后来便把他安排在了这个版块,让他来负责策划专题。
只是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他很少能和别人聊在一起,其他的同事跟他年龄仿佛,只因他看着比较成熟便叫他为“周大叔”,不过虽然这样,他脾气还算很好,从来没有因此计较过。
我们组的成员很少是在办公室里待着的,只是因为我是新员工的缘故,便有了很多时间坐在办公室里,这样一来便对环境逐渐熟悉起来,有一次主编要我给这位“周大叔”送一份资料。
我把资料递给他时看他正在稿纸上写着稿件,便忍不住好奇问他问什么不用电脑打字。
他便说,“在部队的时候便一直手写,用电脑不太习惯,索性一直不用,而且用电脑反而找不到什么灵感,还是用手写比较得心应手。”
我看了下那张纸,他的字迹很是漂亮,遒劲中带有飘逸。
后来我把“周大叔”的事讲给灵子听,灵子便要求我以后要多多了解他,然后再讲给她听,我好奇的问为什么对“周大叔”那么感兴趣。
她便说,“就是对这种不寻常的人很是好奇,总觉得他们有着和常人不一样的故事,所以便会想听罢了。”
除了天气一直很热外,其他都很顺利,工作慢慢熟悉了起来,生活也很规律,灵子在住所周围找了份家教的工作,只在周日去帮忙补习功课,暑假过后便会结束。
我的工作是一周只需上五天的班,周末一到,我便睡到九点才起,然后起来刷牙洗脸,刮了胡子,洗了这周换下的衣服拿到阳台上去晒。
那时的阳光已经很大很大,我把衣服挂在上面的晾衣架上,我的房子后面是个新建的居民区,中间有一片小广场,广场上有两座假山和一个小小的喷泉,对面楼上有户人家的阳台上种了盆景,我看过去像是铃兰,偶尔会有只鸟落在上面,然后出现一只黑猫趴在另一边,黑猫稍微一动,小鸟便飞走了。
白天的广场鲜有人在,只要到了傍晚,人便多了起来,大多是老年人,摇动着芭蕉叶做的扇子边扇风边聊天,其间会有小孩子跑来跑去,大人便会嘱咐他们慢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