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地黄?”这件事真的惊吓到了我,甚至于不敢相信。
“就在你走后的第二天。”
“怎么回事?”
“小露还记得吗?地黄的女朋友。”
“记得。”我说。
“小露怀孕了,但孩子不是地黄的”阿色把喝光酒的易拉罐放在手里,捏成了扁扁的形状,“三个月前,小露逛街时遇到了一位做珠宝生意的商人,后来那位商人看上了小露,就开始追她,给她送了好多珠宝项链,小露那段时间的夜不归宿就是跟这个商人在一块,直到前段时间小露一直呕吐,地黄带她去医院检查时候才知道是怀孕了,可是从春节到四月份地黄一直在外地实习,后来在地黄的追问下,小露跟地黄摊牌了,并提出了分手,那天晚上我们几个陪他喝酒,他哭的很痛苦,可谁也没有想到回去后他半夜爬起来去了楼顶,从那跳了下来。”
阿色说完把头低下,我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空易拉罐和自己的一起丢进了旁边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回来坐下时广场上已经很多人,音乐依然是刚才的那个,只是听着却都是悲伤的旋律。
我突然幻想出地黄从楼顶跳下的画面,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应该是什么样的疼痛,而那个曾经风云一时的鼓手,再也敲不出激昂的节奏了,他最后的一击是与地面的碰撞,可是在那个夜里应该没有人听到。
我无法接受曾经在一起的朋友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看着阿色,此刻我万分理解他的心情。
“本来还打算毕业后再重整旗鼓,让乐队死而复生”阿色说道。
“只怪有些女孩太爱慕虚荣了!”
“周末的时候你站在校门附近看有多少女孩被从车里的人接走的,你就知道,有多少女孩是爱慕虚荣的了!”
“估计这个广场都站不下。”我和阿色相互看着,一阵苦笑。
“不过地黄就这样走了,真的太不值得!”阿色叹息道。
“你应该把你的爱情观传授给他。”
“我的?”
“是啊,穿梭在数个女人之中而不会有任何良心上的谴责,即便有人甩了你,对你也不痛不痒。”
“我的两个人生爱好,音乐和女人,女人就像歌曲的旋律一样,要有各种各样的音符组合在一块才可以让你享受到美妙的曲子”看来我不该打开这个关于女人的话题,阿色滔滔不绝的开始了他关于女人的论断。
当有些同学还在为论文的最后定稿伤脑筋的时候,答辩就已经开始了,我的论文因为得到了苏教授的亲自指导,所以整个过程颇为顺利。
我写的论文是研究英国文学家查尔斯狄更斯生平的主要作品,“狄更斯早期的小说,气势宏伟、通俗流畅、其中对社会的揭露批判,只限于局部的制度和领域。如雾都孤儿、尼古拉斯尼克尔贝、圣诞欢歌等。但是从当贝父子以后,狄更斯的创作更为成熟,而他后期作品明显地反映出创作主题的不断深化、技艺方面的成熟,远大前程可以视为大卫科波菲尔的负面,但探讨人生道路方面更有现实性和警世性,而作者早年的乐观态度明显减少”
看着自己费尽心血写完的这些文字,这是把整个四年学到的东西都浓缩到了这篇论文里,而这样的四年,只有一次。
我轻松的躺在床上哼着小调,宿舍的兄弟却还有两个在忙着修改论文,山痞的论文已经被打回来三次了,总是因为各种标点符号不过关,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我。
待我帮他把论文里所有用的不恰当的标点改好后,他便迫不及待的跑去找老师了,随后又帮外号叫柿子的这位修改了论文的格式问题。
晚上的时候,山痞在我面前鞠了一躬,学着戏腔感谢了我一番,我便说让他来点实际的回报,不接受精神的感谢。
其他几位倒真是看热闹的,一轮番的起哄,硬是让山痞同意了请大家一人一桶冰激凌要求。
所以当第二天大家在寝室看着电影吃冰淇淋的时候,山痞如同电视里的主持人一样提着嗓子让大家记住今天的幸福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