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我在学校旁边的咖啡店里再次遇到了小北。
我那时已经是大学四年级,时间已临近毕业,并没有想到可以再见到她。她似乎胖了许多,往日标榜自己怎么吃都不胖的神话看来不攻自破,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说,刚回来没多久。
而在此之前和小北最后的见面应该是在两年前的一个雨天,我跑去咖啡店找雨莫,那个时候,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雨莫了。
我和雨莫很少吵架,可那次我们是真的吵了好久,之后的一个星期我们都没有联系,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对她的想念和担心,主动去咖啡店找她。
雨莫不在,小北在招呼客人,待到小北忙完后,我问她雨莫去哪了,她说雨莫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上班了,还说我不应该跟雨莫吵架
看来雨莫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了她。我跑去雨莫的住处,一遍一遍的敲门,里面始终没有反应,打电话也是关机。
雨越下越大,我站在雨莫房子下面的街道上,不知所措。
等我隔一天再去咖啡店找雨莫的时候,雨莫依然不在,小北也不在,店里的翠翠给我一封信,并告诉我雨莫和小北都辞职了,我问她去哪了,翠翠摇摇头说不知道。
“叶藤,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的心,忘记我吧,我未曾爱过你。”这便是雨莫给我留下的信,寥寥几语,却让我百般难过,我看了很多遍,也一度为之流泪,却始终不肯相信最后一句。
我们在店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那时店里正在放bnr的音乐,是我和雨莫都很喜欢的一种的音乐团体,后来雨莫就跟她们的店长建议店里经常放这种音乐。
我们都喜欢那种轻柔、纯净,松弛身心的感觉,就像返回了大自然,雨莫说,她喜欢大自然的感觉。
“我是不是胖了许多?”小北问我。
“有一点点”我说道。
小北笑笑,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我此时最想问她的是关于雨莫的事情,而我在在时隔两年之后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用一种殷切的眼神的看着她,希望她能明白。
终于,小北知道了我的心思。
“我们去了日本,那次雨莫和你吵过架后就没来咖啡店上班了,然后便想离开这里去日本,因为之前我曾跟她说过我有个叔叔在保绳,一直想让我过去帮她管理奶茶店,后来我看雨莫很伤心,就陪她回了趟老家,然后等签证下来后一同去了日本。”
小北望了望窗外,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大多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三五成群或是成双成对。
然后又继续说道,“刚开始我们住在我叔叔家里,我在叔叔的奶茶店工作,而她不肯和我一起去奶茶店,便一边学日语一边找工作,后来去了一家名叫海底酒店做了服务员,酒店有住宿,她便搬走了”
我问她雨莫过的怎么样,她却开始吞吞吐吐,“我们后来也好长时间没有联系,只是偶尔通下电话,我回国之前给她打了好多次电话,一直没有打通,去海底酒店找了她也没有见到,听酒店里的人说,她精神状况不太好,被送到精神疗养院,我后来又打电话给那家疗养院,院里的医生说她到那后的第三天就不见了”
我诧异地看着小北,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这个好消息后的坏消息,之后是我们各自许久的沉默,然后又各自把头扭向窗外。
我带着一种混乱的思绪走在校园的路上,无神的目光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来来往往的同学依然有蹦有跳。
而在那一刻的看来都觉得那么怪,我那时的表情一定是无表情的,又或许是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路旁的树叶也似乎失去了往常绿色的光泽,我分明看见每一片树叶都是愁眉不展的,都在耷拉着眼皮看着我。
我一步一步的移动着不知往哪去的脚,脑海里翻来覆去回荡着小北刚才说的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操场旁边,操场上聚集了好多人,围城了一个半圆形状。
走近后发现,是有一个乐队在那里唱歌,在我们学校,很少有乐队敢在操场搭舞台演唱,因为他们要经得住学校同学的听觉评判,如果达不到同学的要求,这样的乐队很少有人再去听他们演唱,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以目前的人数看,这个乐队应该还是不错的,至少是可以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