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筱宛拂裙优雅落座,她正待询问,殷云生已悄悄探头过去,“孟师妹,我可以尝一口你的酒吗?”
孟清和问:“你喝的是啥?”
“竹叶青啊,这酒我经常喝。”
竹叶青用来待客算不得差,但和忘忧酒比起来,就不在一个等级上了。
孟清和转头朝主位看去,上官澜手掌搭在眉毛上,挡住孟清和的视线。
孟清和心里骂了句祖宗,高声问道:“上官城主可该罚一罚府上的下人了,这么好的酒上错了桌子,少说也得打二十个板子,您说呢?”
一壶酒的事,不至于将城主府喝穷了。
但却会让孟清和遭人非议。
若是上错了就没什么大不了,孟清和这么提出来,正是为了给心思各异的江湖人士一个说法。
“我就说嘛,云山派就算再牛逼,也不至于让千泽城城主以忘忧酒招待吧。”
“不过,为何千泽城城主要去给这位姑娘敬酒?”
“呵,男人嘛。”
“看不出来千泽城城主竟是这种人”
上官澜耳朵里不断钻入各种声音,只见他一拍桌子,满堂皆静。
弹曲的、跳舞的也都停了。
“方才是谁给云山派贵客上的酒?”
上官澜这话是对候在廊下的下人说的,他阴沉着脸,眸光狠戾,似要将那犯了错的下人揪出来大刑伺候。
一個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战战兢兢地滚了进来。
“是,是奴”
“还不去给这位姑娘赔罪?”
“是,是。”小丫头连滚带爬到孟清和桌前,二话不说先磕了三个响头。
上官澜看着孟清和,“姑娘想如何处置她?”
孟清和觉得好笑,“上官城主是要我做恶人?”
上官澜挑眉,“姑娘看着可不像恶人。”
孟清和自然不是恶人,她看向趴跪在矮桌前的小丫头,“替我倒杯酒吧。”
上官澜拍手,朗声道:“既然姑娘不计较,这事便揭过去了,姑娘人美心善,我再敬姑娘一杯。”
叶季白眸光微沉,这上官澜对孟清和的态度不对劲。
小丫头哆哆嗦嗦地斟酒,又哆哆嗦嗦地端给孟清和。
最后那杯酒便哆哆嗦嗦地泼洒在了孟清和的衣衫上。
本以为一场风波就此平息,而开始继续吃喝的各派弟子又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碗筷。
果然,在孟清和擦拭衣衫,在小丫头继续磕头认错的时候,上官澜一杯酒没敬出去,连着酒杯都掷了出去,酒杯落地,当啷一声。
“今日若不是看在各派兄弟姐妹的面子上,本城主定要剥了你的皮,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带这位姑娘去换衣裳。”
各派兄弟姐妹:这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满满一杯酒泼在胸口,孟清和若是继续待在这,多少有些难堪。
但这酒席才刚开始,她若是先行离开,只怕事后余筱宛又有话来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