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918时,几位要想实现上述两个目标,就必须最大限度地利用日本国内政军两界之间的矛盾,尽可能把军部的形象搞臭,让他失去左右日本国政的能力,哪怕是暂时的,也能为中国争取更多的抗战准备时间。
一向做事促狭的辛昕提出了个“现场捉奸”的想法,虽然让大家哭笑不得,但细想一下,确实是对付日本人这种鸡贼最有效的打脸方式。对于丑化、矮化日军,特别是长期患有“下克上”毛病的日本陆军,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使的啦。
在历史上,正是受了石原莞尔、板垣征四郎等一伙中低层参谋侥幸在东北918事变中取得了成功的鼓舞,1937年的“77”事变,也是一帮师弟参谋们鼓捣出来的。这些人个人野心膨胀,胆大妄为,就善于寻衅挑事,把“生米做成熟饭”,绑架上官和国家,按照他们的野心走上战争之路。如果能在这次的918事变中,彻底打脸这些狂妄的参谋们,让他们失去在军中的号召力,也可以说是不错的收益。
但要做到毁掉这些狂人的目标,就不仅仅是单纯的军事行动可以做到的,牵扯的方面也比较的多。对于这点,辛昕却信心满满,他恳切地说:
“我们四个人背景经历各不相同,来到这个战乱的时代,你们三个是大有可为。唯独我这个搞经济金融的,却变成了冷门。你看,秦川和恩亮都在部队长期服过役,这些见识和经验用到现在的军中,好歹强过很多人,运气好的话,挣个将军干干也未可知。振渝就更不用说了,你是军工技术人才,我可知道这样的战争年代,你们是最吃香的。别的不说,就是简单的自动化武器,只要你有心,就不拍搞不出来。这可是当前的宝贝级的东西。对付日本,我们若想胜利就必须革新战法,而新式武器也是推动战争艺术发展的重要因素。
那就剩下我了,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事情,我特别着急,别你们在这个时代大展拳脚,我却碌碌无为,这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话说回来了,经济是未来战争的基础,我呢,也想好了几个方案,看能不能把当前的中国经济,也学着苏联快速发展起来,强大到能和日本人打个平分秋色是最好的,那怕是比原来强一些,我们也不会牺牲那么大。
所以,我还是要发挥我在金融和经济发展方面的长处,我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做了些调查,就调查中国的币制、经济、实业情况,还回忆了我留学时了解的30年代经济大萧条的情况。在此基础上,我准备写一个当前中国经济发展的建议。这个计划,我希望你们能把它和你们刚才提出的应对事变计划糅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对日总体战方案。
这未来的战争就是总体战模式,缺少了经济金融的配合,还能叫总体战吗?总之,我们不能仅仅把东北当作最终的目标,那只是全面抗战的前奏,一句话,我们要站在全国的全局考虑,提前进行对日全面战争的布局。东北的这个布局事关今后抗战的大势,大家要想的远一点,想得全面一点,这才不枉我们来这世一次。”
辛昕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思考,片刻之后,大家纷纷对他伸出大拇指,称赞不已。秦川感慨地说
“看来我们还是局限了自己,眼光只放在了当前、当地这一片儿,思维太窄啦!辛昕你这一席话,算是点醒了大家。总体战,这个建议可是能胜过十万兵啊!”
众人纷纷应和,这思维一发散,各种奇思妙想就不断地涌现出来,从军事斗争延伸到经济战、金融战、科技战、心理战、舆论战。反正这几个来自后世的人,把听过和见过的各种国家间争斗的策略都拿来设计了一遍。行得通的,就根据当下的实际进行筹划,行不通的,就暂时搁置起来,作为条件成熟后的选项之一。
瞿振渝干脆亲自执笔,把大家的想法梳理了一下,整理成了一份计划草案,暂时定名就叫东北当下时局及应对方略。因为冯庸他们住的小院叫“锦庐”,后来这份极大地影响了全国抗日战争和世界局势变更的计划,就被史学界称为“锦庐计划书”,与影响整个二战并决定战后国际秩序的大西洋宪章、雅尔塔等重要文献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