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天,云白谷也算是真正在青城山落脚了,不过云白谷跟青城山中的道士还是有区别的,云白谷在这里完全是为了习武求道,并不算青城山的道士,硬要说有个身份,那也不过是个跟客卿差不多的,但待遇上来说,十个客卿快马加鞭都比不上啊。
云白谷的住处被安排在青城山的山脚处,独栋独院,平常也不用理会青城山的晨练之类的,有些闲工夫就在这青城山中转转,看看景,赏赏花的,丝毫没有一丝来习武的样子。
赵知命这中间也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在院儿里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期间说话也不多,一点没有当时来青城山途中的样子,让云白谷怀疑这家伙来之前是不是刚跟李恒唠过磕。
虽说云白谷来这并不像是习武求道,但刚刚也说了,云白谷在整座青城山的存在很特殊,以至于,他是唯一一个以客卿身份踏足青城山天师洞的人,就连在白云观有着不低地位的赵知命都只能羡慕的看着,连那天师洞周围三里都不能踏足。
“老爷子,每天呆在这看不见太阳的山洞里,活的真就这么自在?”云白谷蹲在一边,左右瞧着天师洞内的一尊尊活灵活现的历代天师像,虽说这些石像都是历代天师,但云白谷是真看不出来在这待着到底那里舒服。
“臭小子懂什么,去去去,不爱待着就出去。”天师洞中除了那些天师石像外,只有一张石桌,几个蒲团,还有几个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的奇怪石头,再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嘿,我这不是陪你唠唠嗑,散散心吗,怎么还往外赶人呢?”云白谷不但没走,反而往张昀峰身边蹭了几步,张昀峰熟视无睹,借着微光,翻动着一本道经。
“你这聊天功夫比起赵知命差了不知多少年道行,要是不走,就老老实实的看书去,能记住多少都看你自己的造化。”张昀峰随手丢给云白谷一本泛黄的道经,后者抱着道经,笑眯眯的凑到一块古怪石头下,认真揣摩起来。
“小子,今天来这,不光是为了老道这里的道经吧?”两人之间的沉默并未持续很久,张昀峰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老爷子果真料事如神,最近小子跟赵知命常常聊天,赵道长也跟我透了点底,老爷子之所以对我们家这么上心的原因,是真觉得小子能扛起太平天下的大旗?”云白谷翻动书页,头也没有抬。
“是,也不是,太平天下的大旗可不是一两句话,一两次算命能算出来的,就算是天上神仙也不敢说,让这泱泱天下呈现出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所以,这就是一场豪赌。”张昀峰开口回应道。
“那老爷子就这么放心将大注押在我身上?这要是压输了,我再怎么有损失,到最后也不过是烂命一条,但老爷子压在我身上可是整座青城山啊,这要是输了,可不单是丢掉性命的买卖啊。”云白谷终于是合上了道经,目光看向了身形略带岣嵝的老人。
“年轻人的豪气老朽虽然没有,但老朽活的久,看人的功夫不说神乎其神,但绝对不差,我都敢在你身上压上整座青城山,难道还不怕你小子不为老朽玩命?”张昀峰依旧目光停在道经上,没有抬头,没有起身。
“赵知命之所以跟着我来到青城山,其实也是白云观对你的一种考察,看看你有没有资格也让白云观在你身上押狠注,但似乎,白云观的胆气比不上老朽,不过也对,白云观的那群老家伙自诩可一眼万年的,谨慎也是他们的风格。”张昀峰继续开口,云白谷则是默默听着。
“出去走走吧,赵知命估计也快回去了。”张昀峰合上道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看了眼云白谷,云白谷默默跟在张昀峰身后,离开了这座,压得云白谷有些喘不过气的天师洞。
“老天师的胆气远超于赵某,也远超于白云观。”天师洞三里外,赵知命盘膝坐在地上,看见张昀峰二人走来,起身也不在意屁股上的泥土,朝张昀峰深深作了一辑。
“回去吧,既然无法确定云白谷是不是真扛的了大旗,就趁早回去,估摸着再有个把月,朝廷的人就会过去跟白云观做一番买卖。”张昀峰托起赵知命,开口说了一句后,赵知命又拜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随我上山。”赵知命离开了青城山,一直到最后,都没将长生碑传给云白谷,并不是云白谷资质差,而是每个人对于审视一个人的看法不一样,只能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大家好聚好散,再见面最起码也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