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就问女孩子的名字,怪不得都说你被轰出来是因为调*戏婢女,果真是恬不知耻至极也!”女孩儿尚未说话,旁边的雀斑少年抢着开口,思祺凑到杨恒耳边小声嘀咕:“梁孜,梁阁老的长孙,旁边的庄子便是他家的。”
昨晚没有白用功,杨恒隐约记得这个名字,后来好像做官做到了中书舍人,不禁猜测,这女孩子莫非是梁储的孙女?
可惜这年头女子不受重视,真正能够在历史上留名者凤毛麟角,所以搜索到梁储的资料时,他并未看到关于女儿孙女的记载。
至于那个“老夫聊发少年狂”却是发生在他本体上的一件荒唐事:族学夫子命他做诗词一首,苦无所得,便抄袭苏东坡的这首词交了上去,夫子怒斥,传出去后很快就成了他的笑柄。
思祺小声解释,吐气如兰,吹的杨恒耳朵痒痒的,掏掏耳朵,他微微一笑,冲着对岸说道:“长这么大就这么点儿韵事,居然传到梁兄耳朵里去了,惭愧,实在是惭愧啊。梁兄贵为梁阁老长孙,伺候的婢女肯定比小弟要多的多,不知有无此中经验,烦请指点小弟一二。”
说着他作揖抱拳,躬身施了一礼,摆出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
对岸女孩儿“噗嗤”一笑,如花苞绽放,大眼睛眯成月牙儿似的。
思祺蹙眉轻啐,往后挪了挪,一副羞与为伍的模样。
梁孜脸色通红,指点着杨恒道:“真真是恬不知耻,真真是恬不知耻啊,有你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真是首辅大人的耻辱。”
“梁兄此言差矣,男欢女爱,此乃人伦之大礼也,怎么就跟不学无术扯上了?圣人还说食色性也呢,莫非圣人也是不学无术?”论嘴皮子,杨恒还没怕过谁呢。
“大胆狂徒,圣人也是你能说得的吗?”梁孜无言以对,气呼呼的喝骂道。
杨恒不紧不慢的说道:“怪了,咱们读书人学的不就是圣人之言么,既学得,自然便说得喽,怎么能说小弟是大胆狂徒呢?”
“呸,连首诗都做不出来,你也配称读书人?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梁孜旁边的少年插口道,引来一阵哄笑。
思祺既气对方放肆侮辱自己少爷,又替杨恒羞愧——自家少爷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干脆低下脑袋当起了鸵鸟。
杨恒却丝毫也不动怒,慢条斯理的说道:“谁说我不会作诗的?非不会也,实不愿也!”
“牛皮倒是吹的山响,有本事你倒是做一首咱们听听啊?”一少年揶揄,梁孜接过话头:“是啊,你要真能做出诗来,母猪都能上树了。”
又是一阵哄笑,女孩儿也笑,却无不屑之意,只是听几人斗嘴,觉得有趣而已。
思祺的小脑袋愈发的低了,下巴几乎碰到了胸*脯。
这种情形杨恒早有预料,却不防来的这么急。
好吧,既然你们逼着老子装逼,老子若再不抬巴掌打脸岂非不识趣么?只是,用哪一首呢?昨晚记了不少,他有些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