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练过?”
鼓手情不自禁地上前问道,她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业余家伙敲出的乐章,因为那实在是太好听了。
“练过,跟着一个师傅学过几年,不过后来就没继续了只是每天的训练都没有落下,水平有限让大家见笑了。”
这话一出惹得一旁的鼓手一阵白眼,你这要还是水平有限我们这些专业的不得随便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真是矫情。
孙赋雨站起身,将目光投向一直站在台前的那名女子,他有预感那就是他手机里的浅酌半盏也是他是否能加入这场演出的关键。
“你,还会别的乐器吗?”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话语间的尖锐却已经淡了几分,只留下了一丝疏远。
“会”孙赋雨点了点头,“会点二胡。”
她点了点头,从一旁的台子上取下一把二胡交给孙赋雨,“请吧。”
虽然还是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但是一个请字就已经足以表明她现在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把孙赋雨当做敌人了,虽说仍旧没有多么熟络但是至少已经有了一定的变化。
孙赋雨点点头接过二胡,端坐座前翘指捻住胡弦,左手持体右手持弓起码架势上是没有任何问题。
“呜”
悠长的二胡声伴随着弓弦的拉动缓缓响起,似是幽谷长响又好似深闺宿怨,二胡的魅力就在于此,声韵悠长如泣如诉,缠绕于听者心头引动着内心最深处的那丝情感。
“嗯哼嗯,呜。”
孙赋雨突然哼唱出声,这首曲子或许本来是一首纯音乐,但是孙赋雨的声音的加入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毕竟他的声音本就充满了让人迷醉的魅力,此刻在悠长凄切的二胡声中那阵哼唱又突然拥有了一丝惆怅之意,让它变得更加的神秘更加的痛彻心扉。
二胡,民乐中的另类之一,声音尖锐凄切但是却又充满魅力,如果说唢呐靠的是那无坚不摧的穿透感那么二胡有的就是那恐怖的共鸣了,与身同响与心同奏与魂同怯,所谓感同身受或许正当如此。
毛糙的弓弦在孙赋雨手中一反常态地发出了一阵阵细腻的声音,似乎是从幽谷之中的青兰幻化为了一朵零落成泥的孤红,凄切之意未有增减,但是隐约之间却带上了一丝哭诉之情,似是独守空房的妻子正在盼着远行的丈夫归来,但那悲凉的乐章却早已预示远行人终不归,无尽的期望最终也只能变为寂寥的落寞。
一曲终了,孙赋雨轻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二胡,而周围的几名少女则是痴痴地望着他,眼角似都有泪光流转,世间女子皆多情潜藏于心不与外人相知,但曲入心肠情如潮起便再难自禁。
“你,可以加入了。”
那仿佛遗世独立一般站于台前的女子似乎也未能摆脱乐曲的影响,她悄悄背过身不去看孙赋雨,“但是我们还没有选好适合你的曲子,所以请你先回去吧,下午我们会把谱子发给你的。”
孙赋雨点了点头,她能同意自己加入已经是最好的了自己再在这赖着也没有意义,更何况这些女孩的状态明显不对他确实应该回避一下。
孙赋雨道了声谢准备离去,但这时那女子却突然叫住了他,“拿上这个,多练一练,别拖我们的后腿。”
孙赋雨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中的二胡,眼神无意中瞥见了她的面庞,两道晶莹的泪痕自眼角流下顺着那精美的脸蛋画出两道弧线停于嘴边,看起来最无情的似乎才是才是入情最深的,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