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迅速伏在地上。
不过须臾之间,便看见两匹快马飞腾而来,然后自官道前方不远处兜了一圈,沿着山野之间看了几眼,又是慢慢悠悠地往回走了去。
此类情况见多了的言雀,一眼便认出了他们斥候的身份,本以为他们又要急匆匆赶回去汇报情况,谁曾想两人两人竟是不慌不忙地停了下来。
“伍长,不回去汇报情况?”
其中一马背上的人解下来一个水壶,猛地灌了一口,朝身边另一个人递了过去,“汇报个屁,将军这人真是小心谨慎惯了,这山野之地,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危险?我们就在此处等他们好了。”
“可将军要在此处扎营,我们怎的也要查清楚些,好向上头汇报吧?”那看起来不过弱冠间许年龄的兵卒接过水壶,也灌了一口老实问道。
伍长用马鞭点了点兵卒的肩膀,笑骂道:“你小子就是老实,我听夫长他们说,将军根本就不打算出来的,奈何上头给的压力太大,非要将军来这寻那什么叫魏十三的,说是要趁其羽翼未丰,要将其斩杀在襁褓之中。”
闫峰一听他们的话马上就要愤而起身,但又被身边的言雀按住了长枪,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三人这才继续潜伏倾听。
“啊?!”那小兵卒灌入口中的水差点没喷出来,“那家伙不是敢赣南地区么,我们离他们还远吧?”
“嘿嘿,你小子还没听明白,那姓魏的如此勇猛,将军又怎会与他们斗勇,我们此行当是要去那赣州城,通知他们的知州执行命令的,若是那知州有本事将其镇压,将军便领着功回去了,若是不能力敌,当也有借口了。”
“这些匪寇最是麻烦了,仗着山地间的有利地形优势,若是有心与我们纠缠,就很难将其一网打尽,反正上头有我们这等兵力在手,就算是朝廷也不敢怪我们剿匪不力,该给的军饷和粮草一样都不会少。”
伏在地上的言雀听到这些话,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些魏十三先前与他说的事情,如今南宋正是抗金势头正起,后方又有匪寇横行,可谓是内忧外患。
北方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战功无人计数之际,南边的这些畏惧金人的镇匪将军却是大权在握,佯装剿匪,实则功绩不大,但他们一来逃避了与金人叫阵的危险,二来还能收到朝廷倚重,升官拜爵,当真是使得一条好计策。
不过,这些都不是言雀如今最担心的问题,这队官军的出现非常不合时宜,让他们深陷其中。
依照他们的情况来看,往北去的道路上,应该是官军挡道,南边又还有赵家那疯子穷追不舍,那岂不是成了敌人的囊中之物?
如此想着,言雀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渐渐的那官道上两位驾着大马的兵卒闲庭信步之时,他脸上忽地出现一抹刚毅神色,忽地伸手扭了一下闫峰的屁股。
“你拧我屁股作甚?”闫峰吃痛蓦地大叫出声。
“是谁?”
他这一叫吓了两位斥候一跳,两人纷纷自马背上抽出长刀来,看着闫峰的方向,“谁在哪里,站起来?”
言雀闻言非常配合地噗通跪在地下,磕头不止,哭喊道:“两位官爷切勿动手,我乃是那大匪寇魏十三的手下,你们问什么我们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两位官爷放过小的一条贱命就好。”
反常的行为直令在其身侧的闫峰和另一位手下登时看得目瞪口呆。
“你是魏十三的手下?魏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