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碧君见状气得帕子一甩,杏眼圆睁:“小贱蹄子,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明明是你自己,心中对夫人一丝尊重也无,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好好意思怪我?!”
顾芊芊慌忙放下手中的扇子,跪倒在王丽君脚边,低头匍匐在地:“启禀夫人,奴婢今日正待起身梳洗,不料碧姨娘突然闯入。奴婢虽是贱身,但也知道礼义廉耻,因此只得暂作停留。心想碧姨娘应当是有要紧的话说,说要定会放我离去。谁知碧姨娘竟带着人堵着门,奴婢想起身也起不了了。此事老爷身边的嬷嬷可以作证。”顾芊芊态度不卑不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顺便把老爷也掰扯了进来,看谁敢去和那老嬷嬷对质喽。
王丽君本来见王碧君和顾芊芊掐了起来心中还是有些得意的,哪里知道顾芊芊这么不知好歹连被堵在床上这种事情也敢堂而皇之地讲出来。小老婆们互相使袢子暗地里斗几次她是一点不在意的,甚至乐意看到,但这么拿到台面上讲可不行,况且还涉及到老爷身边的老嬷嬷呢!
不满地瞪了一眼俩人,她还是得把戏做足了:“既如此,迟了也就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正房夫人的温和大度形象,她是一定要维持的。何况顾芊芊跟了她那么久,总要给她一点儿优待,也好让身边伺候的人不至于寒心:“还跪着干嘛?快来给我扇扇子!”
顾芊芊跪了半天,总算听到了特赦的声音,心中一喜,继续接过她贴身丫鬟的职责。而王碧君虽然没能把顾芊芊怎么着,但总算确定夫人也只想把顾芊芊定义为通房丫鬟而不是小妾如夫人,心中也似放下了巨石。
一连几天,刘英韶因为国事繁忙,都没有回侯府,而是直接宿在了办事的地方。后宅里还是那么点儿事儿,二十来个女人为着谁的衣服好看点儿,谁用了进贡的化妆品,拌着嘴,吵着,闹着。顾芊芊看在眼里,觉得实在无趣的很。
这些女人实在也是无聊的很,才闲出了那么多毛病来。要是搁在顾芊芊生活地时代,一个个忙得像上了发条似的,谁还在意那点破事呀?
她照常里伺候王丽君,就如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丫鬟似的,忙时帮她排忧解难,累时给她捶背扇风,闲时给她读书弹琴……几天丫鬟的差当下来,顾芊芊觉得真是太充实了!丫鬟这个职业,绝对比什么当小老婆有前途多了!
不过开心的日子没多久,这一天,刘英韶总算是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趟家。他一回来,整个家那种无事生非的氛围立刻为之一变,立刻所有的一切都围着他转了。而后宅的女人们,为了这个薄情男人的一顾,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战争。
顾芊芊照常炒了几个刘英韶爱吃的小菜,把王丽君的房间布置成他喜爱和熟悉的调调,准备好了净水,吩咐好了守夜的丫鬟婆子,这才乖觉地退了出来,回了自己的屋子。
王丽君对顾芊芊的上道十分满意。可是刘英韶一进屋子,就一阵气恼。忙了几天了,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朵玫瑰,一有空立马想过来看看,谁知就见到了一张老黄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