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几个大汉连声怪叫,说道:“小美人,跟哥哥们走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车中女子高呼救命,旁边的路人见那四个大汉容貌凶恶,便是有心相救,哪里敢上前。
只见那大汉手中一使劲,将那女子拽下车来,那女子吃不住力,便跌倒在地。
傅云只见那女子青衣黄裙,乌云轻挽,一双杏眼中满是无助,艳若桃花,楚楚动人,不是殷七儿是谁!
那女子手被扯住,如何也挣不脱,口中不断呼救,四旁行人见那四个汉子便如铁塔一般,哪里敢上前。
傅云万没想到会在此地碰到殷七儿,眼看那汉子一双树根般扭曲的大手抓着殷七儿白皙的手腕,胸中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腾”的燃起。
“放开她。”傅云大喝一声。
那四人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竟有人敢来找他们的麻烦,同时回头一看,眼看得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白净面庞,高高瘦瘦,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不禁大笑起来。
其中一人说道:“呦呵,这是谁家的小娃儿,毛还没长齐呢,也学会英雄救美啦!”
倒在地上的殷七儿听到声音,身子一颤,抬眼望去,正是救她脱离恒山派的傅云,不由得心中大喜,一双俏脸上满是期盼之情,高喊道:“少侠,救我……”一语未罢,悲从中来,眼中便滚下泪来。
此时路边行人见有人出面阻止,便有几个爱看热闹的,已然停下脚步。那几个汉子见有人围观,反而更加气盛,笑道:“呦,原来你们认识,看这小白脸的样子,难道是你相好的?”
另一个人看着傅云,淫笑道:“你别急,等哥哥们用过,自会把她还你!哈哈哈……”
傅云耳听得他们口中污言秽语,并不搭话,脚下不停,直直的朝着殷七儿走过去。
那打头的一个,眼见傅云几步便来到跟前,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火起,举起拳头便朝傅云脸上打去。
谁料一拳挥出,竟然落空,那少年竟不知如何已走到自己背后。
那扯着殷七儿手腕的汉子眼前一花,便觉得手上一阵剧痛,只得撒手。定睛一看,那少年已蹲在殷七儿面前,一手轻抚着她的手腕,柔声问道:“你没事儿吧?”
这四个汉子这才觉得眼前少年不同一般。四个人互望一眼,眼神到处,便已心领神会,眼看傅云此刻蹲在地上,将背后全然漏给自己四人,刹那间两人出拳两人出脚,同时往傅云头顶、背心攻去。
傅云蹲在殷七儿面前,看着她红肿的手腕,心中说不出的难过,竟对背后的四个汉子恍然不觉。
殷七儿却已瞧见,口中惊呼:“少侠,小心!”
路旁众人也看得此景,心中也不禁为那少年揪心,眼看那四个汉子便如铁塔一般又高又壮,这少年柔柔弱弱,如何能禁得住这双拳双脚,便有人心中不忍,已将双手捂住了眼睛,扭开头去。
却听得“砰”的一声,紧接着连声哀叫,那四个汉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已远远的弹了出去,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殷七儿一双妙目瞪得大大的,又惊又喜,望着傅云道:“少侠你……你没事儿吧?”
傅云见殷七儿一脸吃惊的表情,咧嘴笑道:“没事儿,没事儿!”说着将殷七儿扶起来,在车上坐好。转身向那四人而来。
那四个汉子或趴或躺,正在地上龇牙咧嘴、大呼小叫,手脚骨头已然变形,见傅云转身向他们走来,均是惊恐不已,待想要逃走,手脚却已不听使唤。
傅云眼见他们的身形步伐,早已看出这几人虽有武功功底,但功夫着实不高,是以见他们拳脚相向,并不闪避,只施展乾坤诀护体。这四个恶霸哪里懂得如此高深的功夫,拳脚刚一沾身,便觉得似打在一块山石之上,手脚剧痛,紧接着便有一股大力袭来,身子不听使唤直飞出去。
傅云冷冷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想必是作恶惯了,才会在这大路上行凶。现今你们或手断、或脚断,也怪不得我,只因你们一心想打死我。倘若你们心中但有一丝留情,也不至如此。”说完,便去路边将马牵了,护着殷七儿的车,一路去了。
四周围观之人,多有惯走此路的,平时常见这四个恶霸在此行凶,却又无可奈何。眼见这四个恶霸落得如此下场,便有人叫起好来,也有此前受过他们欺负的,此刻也大胆起来,一群人冲上前去,拳打脚踢起来。
傅云行了几步,听得身后众人呼喝之声、拳脚之声、哀嚎之声,转身望去,不禁皱眉不语。
殷七儿坐在车上,见傅云面露不忍,说道:“少侠你宅心仁厚,不取他们的性命。但这些人只怕一贯在此为非作歹,此刻便是被打死,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傅云说道:“他们被我震伤,手足已断,筋脉已残,下半辈子莫说行凶,只怕生活也已不易,已算是遭了报应了。这些人何必再不依不饶,如果将他们打死了,他们岂不是因我而死……”
殷七儿说道:“少侠,是他们欺辱我在先,才落得如此下场,这便叫天理报应!”
傅云摇头叹道:“婆婆临走时告诉我,‘路上莫要多管闲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谁知道这才几日,便已有人命丧我手……。”
殷七儿娇哼一声,说道:“哼,枉我还称你做‘少侠’,感情是个糊涂蛋。你不出手难道看我……看我被他们欺负吗?不如你现在去将他们救下来治好手治好脚,再把我……”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
傅云听得殷七儿竟埋怨自己,扭头看去,只见她撅着嘴皱着眉,正望着自己,忙解释道:“殷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看到你受欺负,心中很是难过,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