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妹夫板着脸不说话,张谷山主动出击道:“贤妹夫放着米行那么大的买卖不打理,怎么有空上我这里来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这可是**裸的挖苦和嘲笑。
胡庸奎笑了笑,回敬道:“说了不怕大舅哥见笑,我那米行都快支撑不住了,看样子,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关门大吉。到那时候啊,我也得像条哈巴狗一样,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讨饭吃了。”
张谷山并不傻,他知道胡庸奎所说的“哈巴狗”指的是谁。自己本想奚落奚落这个妹夫,没想到反倒被他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胡庸奎见了他那副窘样,心里暗喜。老东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进了正房,石生竟然看见几个女人正围坐在一起抹骨牌,每人旁边的小几上都摆着一堆银子。他感到十分惊讶,这大清早的,一群女人就围在一起赌博,这也太奇葩了吧!
有钱人家的生活,一般人是根本无法理解的。
“嫂嫂,这一大早的就抹骨牌啊!”张夫人也感到十分惊讶。
“你们来啦,先坐一会儿吧,等我们先抹完这一局,如果我赢了,这一天的开支就有着落了。”一个丰腴白净的女人说道。
这个女人就是张谷山的太太查氏,最喜抹骨牌。每天一大早,她就要拖着几个姨太太抹骨牌,谁赢的银子最多,谁就负责这一天的生活开支。
过了一会儿,查氏突然大叫道:“我赢了,我赢了,快把银子都拿过来。”
几个姨太太只好乖乖地将身边的银子交到查氏的手中。
“我这手气真是不错啊,今天的开支我全包了。”查氏兴奋地说道。
张谷山不屑道:“折腾来折腾去,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这整个府上里里外外的开支,还不得指望我啊。”
“就你能耐!我这些年来不但辛辛苦苦照顾这个家,还含辛茹苦把两个孩子拉扯大,难道就没有一点功劳吗?”自从两个孩子给王家长脸后,查氏每每拿他们来说事,总是能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的。
张谷山果然蔫了,“得得得,你劳苦功高行了吧!”
查氏更加得意了,乘胜追击道:“那是,等我们家猛儿中了状元,那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呢。”
张夫人见这两口子只顾自己说话,把石生晾在一边,便插嘴说道:“嫂嫂所言极是——呃,那个,我们今天有空,特地带女婿来拜见拜见哥哥嫂嫂。”
她说着,便让石生和可儿将礼物呈了上来。
查氏看着礼物摆了摆手,说道:“来便来了,何必带什么礼物呢?你们现在的境况,唉……”
“嫂嫂快别说了,把这点薄礼收下吧,千万别嫌弃。”张夫人说道。
查氏便不再多说,她吩咐三太太秦氏道:“把那火腿送到厨下,至于那布啦锦缎啦什么的,正好可以给下人们做上几套衣服。”
卧槽,这么好的面料锦缎,竟然给下人做衣服?
张夫人听后,尴尬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