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看了看孩子,只见他口唇发绀,呼吸十分急促。
他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感觉十分烫手,估计接近四十度的体温,着实吓人。他看了看孩子的喉咙,又俯在孩子的胸口听了听,已有了几分主意。
何永宁握住石生的双手,十分急切的问道:“请问这位公子,这孩子还有救没有?”
杜氏也充满企盼地说道:“请这位公子救救我们家得寿吧,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何永宁夫妇也称得上是病急乱投医了,竟然奇希望于一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只要稍稍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会抓住不放的。
石生毕业实习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在儿科,曾跟随省级大医院的一个著名的儿科专家学习过一段时间,因此对诊断一些儿科疾病颇有心得,并且多少也有一些临床经验。
他综合自己刚才的所见所听所感,几乎可以断定,这孩子患上了相当严重的肺炎。
这也确实难为了那位柳大夫,在医疗条件十分有限的明朝,这样的疾病几乎是无法医治的。很多的孩子都是死于这样的疾病。
但放在现代的医疗条件下,这病就算不上什么特别棘手的疾病了。
因此,他对治好这个孩子还是有八成把握的。
但毕竟人命关天,石生还是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他想了想,说道:“这孩子的病情确实比较严重,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治好的希望,如果你们放心的话,我可以试试看。”
何永宁夫妇听石生这么一说,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希望。
夫妻俩竟然双双跪在石生的跟前。
“事到如今,我们如何不放心呢?烦请公子尽快给孩子医治吧,如若救得犬子一命,何某定当厚报。”何永宁十分真切地说道。
杜夫人也接着说道:“请公子放心医治吧,求求你了。”
石生看了看可儿,发现她正诧异的看着自己。
他们虽然已经结为夫妻,但她对石生还知之甚少,她根本没料到自己的丈夫还懂得医疗之道。
她用鼓励赞赏的眼神看着石生,说道:“既然叔父叔母如此信任相公,相公就给他医治医治吧。”
何永宁夫妇并未参加可儿和石生的婚礼,当他们听到可儿叫石生相公时,一时十分诧异,要是放在平时,他们一定要问个究竟,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一心想着救人,哪里还有心思家长里短。
杜氏反应比较快,她马上说道:“原来都是自家人啊,那真是太好了,求公子救救这孩子吧。”
石生把何永宁夫妇扶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吧。你们先把孩子带到屋里去,少穿些衣服,多喂些水,然后用湿帕子敷在额头上,先给他降降温。我要到西番来朋友处取些药来,马上便回。”
何永宁听后大喜,他一边吩咐杜氏将孩子带回屋里,按照石生交待的办理,一边安排仆人刘二牵了两匹快马出来,要送石生去取药。
石生自然不希望刘二与他同去,便说道:“我那西番的朋友从来不见陌生人的,再说此去路途也不算远,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既是这般,我也不好勉强了,请公子一路小心。”何永宁说着,忙从刘二手中接过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亲自牵到石生的身边。
石生跨上骏马,绝尘而去。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