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恩靠在墙角，仰头望天。

那年国战，霍沅甲也带领精武门赶赴北平。

霍云做的一切，他几辈子都忘不了，犹如噩梦。

“那日，整个北平空血云翻滚。”

“老二抱着苗家女子，一步落下，所有官兵化作满地尸块。”

“紫禁城外方圆五十里土地，全被染成血红！”

“尸骸填满几十个大湖，暴雨连下半个月都洗不掉北平的血腥气。”

霍廷恩打了个寒颤，脸表情惊悚又痛苦。

堂堂百年古都，转瞬之间变成积尸地，寻常人见到谁能不怕？

光是回忆起来，都对心性有影响。

所以这些年，没有任何人愿意提起这件事。

听到这段秘密，梅碧莲直接傻了。

仿佛已经看到，偌大的四九城中。

少年黑发披散，头顶红云，脚踏血海。

一步步迈出，泱泱三百年王朝，几十万兵力，溃不成军。

可想到纳兰公子，梅碧莲忽然又愤愤不平：

“又不是所有人都与他为敌，如此大规模的屠杀，就不怕伤及无辜？”

“无辜？”

霍廷恩冷笑一声：“你二师叔的原话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当年不是没人道德绑架，威逼老二。”

“那些八旗欺软怕硬，打不过霍云就抓来数百女人小孩前当盾牌。”

“想用对付苗家女子那样，故伎重施。”

“可老二看都不看，只说了一句：猪狗当道，有不如无。”

“然后抬起手大喝：”

“今日我霍云借满城剑，斩尽皇朝气运万万年！”

“随后万剑龙起，化作飓风，席卷紫禁城。”

“后来有风水先生说，当年老二一剑斩断了朝廷国运。”

“此后万年，这片大地，不会再有皇帝之位。”

“从那之后，老二消失了一段时间，期间不停有消息传来。

“八旗勋贵一个接一个灭门。”

“到现在，已经杀光了七家势力，只剩纳兰一脉。”

“等霍云再出现时，已经是在津门，还放出话。”

“除非苗家女子醒来，否则不再收徒。”

……

院子里安静许久。

梅碧莲忽然开口问：“那个女人没死？”

霍廷恩摇摇头：“不清楚，他回津门时候只有一个人。”

“我觉得应该死了，而且有传言说看到他把那女子入土为安。”

“可具体如何，就没人知晓了。”

霍廷恩叹气一声，语气沧桑：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千方百计让你注意言辞。”

“因为老二这人对人命完全不在乎。”

“无论是谁，无论背景地位，只要他不满意。一概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