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真说:“你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任老板说:“书中老人现在是让你们自己去选,我的方法却是让书中老人自己去选。”
圆真说:“如何让书中老人自己选呢?”
任老板说:“你们每个人都坦诚自己罪责,并且都表示自己愿意为少林牺牲,因为你们都争着为少林牺牲,自己就选不出两人,就让书中老人来选。无论他选了哪两个人,都愿意自尽。”
圆真说:“你这方法可行吗?”
任老板说:“我家是开酒馆的。我们家酒馆的酒有10纹钱一壶的,也有15纹钱一壶的。我们家酒馆里有一天来了一个客人,他翻空了自己的口袋,只翻出了13纹钱。他想喝15纹的酒,却没有和我们讲价,却只是很坦诚地说,自己只有13纹钱,问我们愿意卖给他哪种酒。我们当然是卖给他15纹的酒。10纹的酒,成本是5纹,我们卖他,只能赚5纹。15纹的酒,成本是7纹,我们卖他,还能赚6纹。若是这个客人不是这么坦诚,而是执意与我们讲价,非要用13纹钱买我们15纹的酒,谈不多久,或许就谈崩了。这个客人不仅坦诚,而且把选择权交给我们。我们当然也就做出了最理性的选择。”
可意说:“真够天真的。书中老人又不是买酒的客人。”
任老板说:“道理却是一样的。书中老人是江湖人,要讲究面子,不会吃相难看。你们若是坦诚自己的罪责,并争相为少林牺牲,表现出坦诚与高尚的姿态,书中老人也只能做出高尚的姿态,只选择两人,甚至有可能只选择一人。”
圆真说:“这方法听起来竟然有些靠谱。”
任老板说:“但这方法依赖于找到毒害圆求的真凶。若是没人承认自己是真凶,书中老人就感受不到你的坦诚。书中老人若是感受不到你们的坦诚,就不会觉得你们的自愿牺牲是高尚的举动。你们不高尚,书中老人也不会高尚。”
圆真说:“若是如此,那就由我来承担真凶之责吧!”
任老板说:“你的想法虽好,但书中老人没那么好骗。你说自己是真凶,他会信吗?”
圆真说:“为何不信?”
任老板说:“你的动机呢?”
圆真说:“我现在不是当上掌门了吗?这可以是我的动机。”
任老板说:“你能当上掌门,难道不是因为只有你没有毒害圆求的嫌疑?”
圆真说:“我或许正是利用了大家这种心理。毒杀圆求,把水搅浑,让所有人都无法摆脱嫌疑,趁乱取得方丈职位。这难道不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任老板说:“计划的过程虽然完美,但计划的结果却一点也不完美。”
圆真说:“结果怎么不完美?”
任老板说:“你们少林寺又不是掌门负责制,方丈在你们少林寺也只是理事会的一员,最多只是特殊地位。若是方丈自身根基深厚,在理事会里随众甚多,这少林方丈绝对是值得一做。若是方丈自身实力不足,在理事会中也没什么铁杆,这少林方丈就算是当了,也只是当了一个背着的傀儡而已,在内要受气,在外要担责。你圆真现在虽然贵为方丈,但这个方丈当的是什么滋味,大家都心里清楚。所以我说,结果一点也不完美,我也不信是你毒害了圆求。”
圆真说:“或许我是为了别的原因想要毒害圆求。”
任老板说:“若是为了别的原因,以你的为人,难道不该光明正大地找圆求打一架吗?又何须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