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回头看向老船工,那老船工会意凑近低声道:“郑爷,这河伯庙是我们先人建的,棺中主人正是我们先祖秦国名将白起白将军。”
没将到白家围的人竟然是白起的后代,更没想到白起竟然葬在了河伯庙后的水潭里。
“白起不是眉县人吗,怎么葬在五百里外的潼关县?”江芯月好奇地问。
“我们白先祖被秦王赐剑死于杜邮今咸阳,先祖后人听说潼关黄河上有一葫芦洞,是个风水吉穴,因此就舍近求远,把白先祖葬在这儿,并起了这一座河伯庙来纪念。我们每年清明和重阳都会来这儿祭祀,表面上是祭祀河伯,实际上是祭祀白先祖啊。”
“为什么要搞这么多玄虚?”江芯月又问。
那老船工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先祖白将军因不听王令而被赐死,当时后人不敢明目张胆祭拜,因此就起了这么一座河伯庙来掩人耳目,我们白家围的人,都是白将军守坟的后人。”
江芯月愈听愈是好奇,便又问那老船工:“既然你是白将军的守坟人,为什么看到那冥老道开白将军的棺却不去阻止?”
老船工脸上一片愁苦,说道:“姑娘,我们一老一少两个人怎能阻止得了那老道,刚才你也是见识过他的本事。”
江芯月点了点头,觉得他的话听起来有几分道理。
“白将军身上有什么秘密?”郑安看那冥老道翻看古尸,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老头儿不太清楚,不过据我们白家先祖流传下来的说法,先祖白将军临死前获得一张十分珍贵的河图,据说就是河伯送给大禹的那张黄河河图。”
郑安不由得暗自好笑,神话传说怎能当真呢。
木船上,冥老道皱着眉头看向那些伏地而拜的人。
“白围主呢,请他出来罢。”冥老道看见白裕汉始终没有出来,便开口问道。
当先那名汉子站起来,满脸气愤地看向冥老道,双眼如要喷出火来,“你是谁,这铜棺你打开的吗?”
冥老道这时没法否认,便点了点头道:“是,正是贫道所开,不知此棺跟你们白家围有何渊源?”
汉子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臭老道,竟然敢开我们先祖的棺,你……你这是不要命了?”
冥老道吃了一惊,什么,这具古尸竟然是白家围的先祖,这可大大的棘手,掘人祖坟,犹如断人子孙,这可是深仇大恨,根本没有转囿之地。
“噢,原来这样,那可是大大冒犯,请问白围主他老人家在吗,我得当面向他道歉。”
那汉子怒道:“道歉有个屁用。兄弟们,给我上,拿这臭老道的血来祭拜先祖白将军。”
白家围的几十个汉子,手拿兵刃,慢慢逼迫冥老道。
冥老道眼见白裕汉迟迟没有现身,心中大定,只要他没来,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面对着渐渐逼迫的数十人,冥老道不不慌不忙,一甩衣摆,从后背里抽出一面白色的旗幡,旗幡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文都是鲜红色的,跟白色的旗幡形成鲜明的对比,格外诡异。
只见冥老道不断地挥舞着旗幡,嘴里念念有词。
白家围的人一哄而上,扑向糟老头儿,刀剑往他身上乱砍乱刺。
冥老道瘦弱的身躯在刀剑加身的一刹那腾空而起。
紧接着冰冷的水面上突然飘起了浓浓的黑雾,令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无数的人从水下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就像木头桩子一样挺立在水中,那些人的脸庞呈现出可怕的死灰色。
平台上的人惊惧地张大嘴巴,不明白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水里的并不是人,而是亡灵!
老船工看着那个冥老道,眼中露出一丝异样,低声自语道:“居然会在这里碰见招魂师!”
“什么是招魂师?”江芯月问。
老船工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轻轻地说了一句:“这个冥老道是六冥幽灵的其中一个!”
郑安和林菊闻言心中都是一震,虽然他二人早就将这冥老道跟玉女锁魂阵里的冥金联系在一起,但一直无法确定。
“六冥幽灵”这四个字从老船工口里吐出来,看来他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这老道要那大禹的河图干什么?”郑安忽然转身看向老船工。
老船工愣了一会,不知郑安何发此问,想了一会儿道:“郑爷,我不清楚老道想干什么,不过据传河图上标明了黄河的河眼……”
“河眼是什么东西来的?”林菊迫不及待地问。
“河眼就是调节黄河水量的眼洞,据说这个眼洞连接着地下海洋,黄河枯水时,地下海洋会涌出大量的水来补充黄河,黄河泛滥时,河水便从眼洞里灌入地下海洋之中,河眼就是起了个水量调节的作用。传说大禹治好黄河水患,这个河眼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难道冥老道想去破坏这个河眼?”刘欣桃忍不住发问。
老船工摇摇头道:“这可真问住了老头儿,冥老道要河图干什么,得要问他了。”
“破坏河眼对他能有什么好处所谓无利不起早,这老道看起来不是好人,但也不至于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害人的恶魔。”林菊分析道。
“要是河眼被他破坏,黄河两岸的百姓那可就惨咯。”老船工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