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都说钱进宝口是心非,恶根不除,雷神爷要来收他的命。
钱进宝惊魂甫定,抬头看了看天,发现西边乌云密布,一层层堆将过来,刚才还是阳光万丈,这会天色却已开始暗了下来,心中暗暗咒骂了几句,讪讪地道:“老天爷这是告诫我时时记住今天发的誓,郑爷林爷请放心,我若不知悔改,不用你们来收拾,老天就先将我料理了。”
郑安站在船头,眺望远处,只见那黄河两岸风景美如画,大漠金沙、黄土丘陵,水乡绿稻、林翠花红。
钱进宝可能经常在黄河上活动,很熟悉这一带的风光,对他说道:“郑爷,这里风景还过得去罢?”
郑安点点头道:“我刚从华山来,华山美得险峻,黄河的美得雄壮。”
“说得对,在这里不仅可以领略到截然相反的不同景色,而且这两种不同的景色融合得竟是那么巧妙,交织出一幅多么瑰丽多姿的画卷啊!”江芯月偎依在郑安身边叹道。
就连刘欣桃都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在黄河上还能够看见如此美丽的江南风光,自然界真是太奇妙了,这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呀!菊哥,我有些儿想家了呢。”
林菊微微笑道:“你别说,我还真想去湖南看看大舅子,反正咱们都已经出了来,不如干脆去长沙吧。”
林杰拍手道:“好啊,好啊,咱们和郑伯伯姐一块儿去。”
郑安摸着林杰的脑袋儿道:“杰仔,你郑伯伯还有事要做,陪不了你们去。”
林菊问:“郑大哥,先前听你说要和江姑娘去一趟青藏昆仑山不冻泉,现在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郑安没有直接回答林菊,而是问江芯月:“芯月,你还记不记得钟峰是谁?”
江芯月怔了一怔道:“记得,是那个在张村外小酒馆里碰到的那个浪荡哥儿,被你狠狠教训了一顿。安哥你问这个干嘛呢?”
提起钟峰,江芯月脸色不禁有点晕红,这浪荡好色哥儿于小酒馆内对她非礼调戏,还想杀了郑安,当时可是真把她吓得够呛。
郑安道:“你这么聪明,难道还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
江芯月半闭着眼想了一会,突然拍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个叫钟峰的歹人,可能是钟帮主的儿子或是弟弟。”
郑安笑吟吟看向她,目光之中有赞许之色,随后招呼钱进宝过来,“进宝,钟峰是谁?”
钱进宝不假思索道:“是众人华州堂的堂主,众人血刀帮钟帮主的大公子。”
林菊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刚刚说过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还众人华州堂众人血刀帮的说得那么顺溜,小心雷公劈死你这小子。”
“哎哟,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说话不经大脑,得掌嘴。”说着,钱进宝左右开弓,打了自己两巴掌,这小子也舍得用力,在两边脸上都留下四个手指印。
郑安微笑着看向林菊。
林菊一拍船栏道:“钟峰,钟峰,这人不就是害死香兰母子的那家伙吗?”
郑安点点头道:“我想应该就是。”
林菊问钱进宝:“那小子在那里?”
钱进宝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兴奋,难不成钟堂主竟然招惹了这两位瘟神?
“钟堂主半个多月前受了重创,在白家围养伤,也因为如此,吴副帮主才过来处理华州堂事务。”
“钟堂主是怎么受的伤?”
“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在打猎途中遇到恶人调戏良家妇女,钟堂主看不过眼打抱不平,谁知那恶人埋伏有很多同伴,钟堂主临危不惧,力战众贼,最后虽然将众匪一锅端了,但钟堂主也受重创晕死过去,连众人……不,不,连副堂主也殉帮……也死了。两位大爷,你们现在知道了,我钱进宝在血刀帮里根本就是一个小角色,伤天害理的事也轮不到我来做。吴副帮主看见我能说会道,这才临时提携我做代理堂主。”
郑安不禁暗暗好笑,明明钟峰色胆包天打江芯月的主意,却硬被他说成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也够颠倒黑白的,“我就是那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人,你这个故事编得好啊。”
钱进宝呆了半晌才总算明白过来,诚惶诚恐的连忙伸手又打自己耳光,“郑爷,小的该死,胡说八道,冒犯了郑爷……”
“得了得了不用再打了,众人郑爷会是小心眼的人吗?”林菊乐呵呵地阻止他。
“多谢郑爷,多谢林爷。”
“香兰姑娘的事你听说过吗?”
钱进宝点点头道:“这事儿发生在一年多前吧,那姑娘可怜哪,被钟堂主抓来时,挺着个大肚子,已经有五六个月身孕了吧,还被钟堂主……被那姓钟的禽兽折磨了六七天,每晚大声号哭,嘶声裂肺,实在是太惨了,最后奄奄一息了还不放过,把她绑上石头沉进了虞水河里,一尸两命,简直是畜生不如啊!”
“畜生,畜生!此人不除,天理难容!”林菊听了这令人发指之事,禁不住怒骂起来,转头对郑安道:“郑大哥,咱们去杀他们一个回马枪,把钟峰这只畜生活剐生啖了。”
郑安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恨当时在小酒馆内我只拆他的祠堂,没要其性命,如早知道他如此禽兽不如,这时早已到了阎王殿上报到。”
刘欣桃听林菊又要杀回白家围,不禁担心,林杰道:“妈妈,爹爹这是为民除害,你应该支持才对,等我长大了也要像爹爹和郑伯伯那样,专门杀那些欺负百姓的坏人。”
郑安道:“杰仔,坏人都是特别狡猾特别有本事的人,你如果想惩戒铲除他们,就须得比他们更加有本事,更加聪明,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