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那股力量似乎并没有想要摔死他,而是坠落到快要临近,突然失重飘了起来,而他的视角也被转嫁到了一只在雨幕中疾飞的夜鹰头上。
大雨磅礴,山路泥泞,一辆马车在幽暗崎岖的深山中亡命狂奔。
伴随着闪电的曝光,深邃的山林中,十几个人影在马车身后时隐时现,紧追不舍。在这样的天气和环境中,还能紧咬着已经奔逃了数十里的马车不放,看得出这些人的轻功身手,气力和内力之深厚,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黑暗中,忽然一道寒光划破夜幕飞向马儿,紧贴马儿的耳朵削去一块毛皮。马儿吃痛受惊,却不是加速狂奔,而是急拐了一个弯,险些撂翻了马车,这一改道,就从山路变成了绝路,因为再往前行二里地,便是一处断崖。
驾车之人是个硬朗的中年男子,马车上载着的是他那怀着身孕即将临产的妻子。他本想掌控马车转向原路,可后面的那些家伙紧追不舍,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得任由马车继续狂奔,眼看快要冲到断崖尽头,中年男子无奈之下只得松开车套,让马儿脱离,然后赶紧钻入车内。马车失去平衡,车轮又被路边的坚石一磕,旋即腾空而起,摔在地上翻腾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了下来,而那匹马儿,则带着悲壮的嘶鸣,一跃坠入万丈深渊。
马车经过这般折腾几乎散了架,可车内之人却并没有受伤,原来中年男子在翻车前钻入车内,运功释放自身内力,将气劲充斥着整个车厢,才使得不管马车怎么翻腾拖摔,都能保车内之人免受伤害。
可不受伤不代表平安无事,恰恰相反,马车上这两人眼下遇到了大麻烦。
此时那些杀手已至,将他们围堵在断崖边上展开这场猎杀,各种暗器穿过雨幕密集来袭,中年男子怒发冲冠,手中横刀愤然出鞘,手腕一甩让横刀脱手,只见在内力的驱使下,刀身如同游动的银蛇,在身前快速舞成一团刀花,抵挡着袭来的暗器,兵器只见发出的碰撞声不绝于耳,一时火花四溅,却没有一支暗器破得了这精绝的刀法。
其中一名黑衣人见暗器根本伤不了中年男子半分,便耐不住性子,直接拔刀,飞身攻向他。中年男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用一只手收回横刀,腾出一只手朝着那人反手一挥,一股强劲的掌力直接将那人凌空打落,同时脚尖发力,踢出一枚石子,打向那人的死穴,连血都未见一滴,便了解了他的性命。
人群中又有两人不信邪,一前一后同时出手,其中一人刚刚攻到中年男子面前,迎面挥刀劈下。中年男子只将身子稍稍一偏,只用两根手指便夹住了刀身,然后猛一发力,钢刀当即崩断,紧接着用手中夹着的半截刀身挡住了另外一路的杀招,另一只手反持横刀一刀带过,那二人的咽喉同时被切开,两股鲜血喷薄而出,飘散在雨水中。
两人刚一倒地还未断气,又有四人杀到面前,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四人轮番出招,分攻中年男子的上下左右四路,打算让他疲于招架,没想到中年男子一把横刀在手,便从容应对四人,且以攻为守,没用十招便将他们全部归西。
中年男子深知以寡敌众时间长了,内力消耗不起,所以每一招皆干净利落,刀刀致命,不给对方喘息再攻的机会,这样的话杀一个就少一个,只要能护妻儿的周全,今夜就算大开杀戒也在所不惜。
一轮暗器直攻破不了中年男子的刀法,顷刻之间又被他反杀七人。其余黑衣人暗暗惊叹,身陷绝境还能如此霸气应敌,当世武林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剩下的黑衣人们见状,一时不敢再轻易出手,围而不攻找寻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