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渊见那姑娘脱了险,又与袁不二相识,是以放心下来,转身上楼,却要回房间去,免得在此多留,或许生事。路上只想着明日定要记得去寻个铁匠,买一把好剑来用。
客栈内其余诸人皆慎慎望着袁不二,自然是要瞧清楚了,这威名赫赫的袁不二到底长得如何模样。
史渊刚从袁不二身旁走过,眼看便到了楼梯口,却被那袁不二伸出一只手拦住,只听袁不二冷冷说道:“你要往哪里去”?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我自然是要去我该去之地,”史渊转身看着袁不二,淡淡说道,“不知袁大侠拦我何事”?
袁不二大笑一声,声音浑厚有力,转而说道:“你既然与老子同名,却被人打断长剑,还受了重伤,不觉得害臊吗?还不快快公告天下,自认乃是个欺世盗名之徒”!
史渊听了这话,已知那袁不二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不知他是如何猜着的,心想或许是刚刚情急之下的那一掌,露了底细,又想他大概也并不确认,所以这时回说:“袁大侠是不是认错人了”?
袁不二又冷笑一声,说道:“难不成见了老子,连姓名都不敢报了吗”?
史渊本来不想多事,更不想叫江湖人知道,自己也来了杭州城。怕是到时候,他们定然认为自己也是冲着“江湖榜”而来,可这袁不二几番挑衅,又似乎言之凿凿、确认无疑,这便也不装了,朗声道:“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我的名号确是浪得,袁不二的大名,史某也早有耳闻,不想今日相见,却果然……”说到这里,故意一停,又说“……闻名不如见面”!
“果然是你!”袁不二听了史渊所言,却是哈哈大笑,接着说道,“那月道人的阴鬼离魂针何等厉害,老子前些年就领教过,刚刚看你似乎不知剑短,眼看就要遭劫,偏偏急时一掌,仅凭掌风就把阴鬼离魂针吹走,又看你三十来岁年纪,这等年纪已有此等内功造诣,这江湖上怕是再无二人,那时就猜着了,你便是那天下一剑的史渊”!
史渊这才得知,果然是那一掌露了自己的底细,忍不住轻声叹气,继而回问:“袁大侠非要拆穿我的身份,却是意欲为何”?
袁不二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是天下一剑,老子却只是江湖神拳,平白无故被你压了一头,明日萧家的江湖榜就要开榜,今日你既然被我撞见,那定是要和你分一个高下”!
史渊一想,这“天下”倒的确是比“江湖”要大上一圈,可不知是谁编了这句话,为何不编个“大地神拳”“人间神拳”之类,非要编个“江湖神拳”,大概也只是为了押韵,却不想自己听着,果真是高了袁不二一头,他不答应倒也正常。
“那从今日起,改成:天下一拳袁不二,江湖无剑他最大。这样一来,咱们今日也不用比了。”史渊说罢,供一拱手,又转身欲走。
“呔!”袁不二听了史渊的话,反倒发怒,喝道,“你当老子是小孩在和你玩闹吗”?!
袁不二说着已经一掌拍出,史渊抬手接住,二人对了一掌,各退了三步。袁不二兀自无事,史渊却伤口已裂,肩头、胸前立时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