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你阻我培育能附身之体,那我就干脆要了你的吧。哈哈哈,反正你身负灵力,常年滋养之下身体比普通人还是要强上不少,应该能勉强承受住我的夺舍。”
老妇的头颅时笑时叫,状若疯狂。
她那头脏兮兮到处打结的白发开始不断生长,蜿蜒盘上被死死压住的裴子幸。
不一会,他已浑身上下被白发死死缠住。
“你不用再反抗了,任你有多少手段,可在这身体内部,只有这魂魄力量的比拼,再无他法。你的魂魄力量尽管不弱,可毕竟不是专修魂力的……你知道那些蛊虫吃什么吗?我得拿魂来饲养!我必须与蛊同修才能填饱那些虫子!哼,所以哪怕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也不是你能够反抗的。”
白发越收越紧。
裴子幸很听话的没有反抗。
要不了多久,裴子幸的魂魄就会烟消云散。
“其实你放心,我确实不是好杀之人,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苟活下去……只要呆会的夺舍能够成功,我就会回到山中,过完我应有的一辈子……我才四十岁啊。”
一直面无表情的裴子幸终于有了反应,诧异问道:“你才四十岁?”
老妇头上的白发,脸上如刀刻一般的深深皱纹,怎么看都至少七十岁往上了。
“是啊,我才四十岁啊!你知道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么……”老妇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格外尖利。
“我不知道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但我知道你缺的不是身体,而是保养。”裴子幸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懂什么!”老妇还欲反驳,突然才意识到不对劲,“不对,你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为什么毫不害怕,还敢在这插科打诨?”
确实,裴子幸自一开始就根本没做任何反抗,脸上也是一副永恒不变的扑克脸,如果不是老妇的岁数激起了他的好奇,他都没打算出声。
他倒不是认命,而是因为分出了大部分注意力在悄悄摸摸做着一件事情。
正如老妇所言,哪怕你有千钧之力和百般本事,可在这灵魂的战场上都变得毫无价值。在这里,只有灵魂强弱的区别,强的就是能够吃了弱的,这规则就如斗兽棋一样清楚明白,几无例外。
而老妇,就是灵魂强大的那一方。
裴子幸的灵魂已被她死死缠住,马上就要被绞得消散了。
除非……
有一种本事仅用魂魄就能施展。
比如,阵法。
老妇怎么也想不到,她眼前这个年轻人既没有千钧之力,也没有百般的本事。
他的本事基本上就只有一种。
而就这一种还被他天天翻来倒去地研究,琢磨出许多没有先例的新玩意。
比如分出一缕魂魄,拉丝,布阵……
缘,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