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份实力，他自然也有这份底气觉得自己不会是个八成蛋。

但今日早上，莫明月的反应却彻底的打破了他的一直以来的自信，或者是幻想。

白发老头看着全身上下都透着失落气息的段山，沉默了好一会，忽然开口道：“你可知道双山城，十三大统领有多少是出自陷阵营吗？”

段山摇了摇头，双山城十三大统领之说他虽然清楚，但关于这十三人的一切却甚少被外人所知。

哪怕段山出自段家也依然如此。

因为这十三人对于双山城实在是太重要，平常根本就不被允许谈论。

白发老头嘿嘿冷笑了数声，“十三人中，除了出自五大家族的五个固定席位，其余八人全数出自陷阵营。”

“这么高？”段山吓了一跳。

“高？”白发老头又是一阵怪笑，“如果不是双山城建城之初便规定，五大统领由五大家族世袭，就是这五个也会是陷阵营出身。”

“你可知道你们段家长老会有多少长老出自陷阵营？”

段山再次摇头。

“一半，足足一半的段家长老都是出自陷阵营，你觉得陷阵营会是炮灰吗？”

段山嘴小张，“陷阵营这么重要？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愿意进入陷阵营。”

白发老头一脸无奈的怪笑，“那八成可是作不得假的，而且你可知道双山城列代陷阵班的前三甲存活率是多少吗？”

段山茫然摇头。

“双山列代的前三甲八成活不过毕业后的前三年，比普通学生存活率更低。”

段山再次张开了嘴，这些事情以往在学校从来没有人谈论，或者说没有人敢当着陷阵班的人谈论。

毕竟就算是再有自信，也不会愿意让人大谈自己的死亡率。

除非，想找揍！

陷阵班的不讲理差不多在所有学校都是共性。

段山没有在问下去，他已经明白老头的意思，以他现在的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的，毕业后铁定会分往那几个最危险的地方。

除非能他考上大学，不过梦月星总计只有一所大学，而且以往年的情况看，双山城一年能考入梦月大学的人不会超过两个。

正常情况下，十年中最少有八年一个人都不会有。

这点段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以他的能力铁定考不进梦月大学。

看着段山一脸落寞的走到那堆与双山城近乎同岁的残骸前，白发老头黯然的低叹了一声。

陷阵营在双山城称得上是一个永恒的诅咒，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诅咒近乎无解。

哪怕双山城十三位统领全部出自陷阵营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因为，双山城需要陷阵营。

坐在那堆占了差不多整个大棚角落的残骸前，段山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开始一件一件以特殊的药剂清理了起来。

对于这，段山异常的熟练，因为从他十岁时偶然发现这里开始，他的大部份闲余时间便都被花费在了这里。

他直到现在依然记得十岁那年，他第一次走进老巷子，老头拿出一串摩椤果让他帮忙搬几件东西。

如今他已经不记得当时到底是因为看老头没手指可怜，还是那冰摩椤果确实很好吃。

虽然后来他知道那冰摩椤果是专门用来喂养坐骑的饲料果，但那时他已经整整吃了两年的冰摩椤了。

直到如今，他也依然戒不了这一口，每隔几天，总会再来这间修理铺帮帮忙，换上几颗老头特殊处理过的冰摩椤果。

冰摩椤果既然是饲料果，那自然不会没有原因，但出自老头手中的冰摩椤果却全然没有那种涩掉舌头的苦意，反倒多了一丝让整个身心都舒爽的冰意。

六年只专注于帮老头清洗各种零部件，这让段山对各种零部件的了解可谓是熟悉到了骨子里。

如今段山只要一上手，差不多就可以分辨得出这件残件使用的是什么材质，又使用的什么制作手法。

特别是一些特殊的合金该用什么特殊的手法，包括什么样的清洗剂，甚至最后评估价值。

如今的段山都是门清。

老头无疑是博学的，最少六年下来段山就没有弄清楚老头不懂什么。

不过是军用机甲，还是个人设备，包括大到城外要塞，小到城内庇护所，几年下来，段山就没有找到有老头不会维修的。

包括制药，那冰摩椤除了老头手中的之外，段山就没有在双山城的任何地方找到能够让人吃的冰摩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