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我弹坐起来,一脸撞上了一团像棉花一样的东西。随手一捏软软的。“啊,流氓!”一个女人的声音,随即我左脸挨了一巴掌。
“你谁啊?”我扯蒙在眼睛上的纱布“哎你别动,我是护士,你眼睛受伤了,不能拆纱布”女生抓住我双手,不让我动。
“受伤我没死?”我嘟囔着,隐约脑海里都是排长跑向我的身影。“排长?我排长呢?”
“你排长牺牲了。”小护士声音缓了下来。“你胡说,我毙了你。”习惯性摸向腰间,却空空如也。
“臭流氓,这里是医院,由不得你撒野。”她也不甘示弱。我接受不了排长牺牲的事实,他又救了我,可这次他再也回不来了我不信。我害了对我如至亲的排长。
“听从山上下来的伤员说,你排长在爆炸前把你推了出来,你昏迷了十多天了,刚抬你过来时浑身是血,还好你命大,唉,节哀顺变”
“你叫蒙渭鋮?”
“还变哑巴了?”
“喏,给你削个苹果吃。”我挡了出去。
“听大夫说,你要是能多吃点水果,也许明儿就能拆纱布了。”
苹果又递到嘴边,我没拒绝,张开嘴大口的吃了起来。而我的内心全是自责,脑海里都是排长的影子。女护士偷笑我,我也不在意。
第二天上午,病房里走进来几个人。“蒙渭鋮同志,今儿为你拆线,多少会有些疼痛,不过很快就会结束”一个男医生的声音。
我立刻坐了起来,挺直了腰板,“开始吧。”剪刀沙沙的声音,眼睛上的纱布一层层的拆了下来。最后一块纱布拿下来,我不适应的睁开双眼。眼前由黑暗变为模糊,随后又渐渐的清晰起来。
“啊?主任,他的眼睛怎么是红色的。”小护士在我眼前歪头惊讶的检查我的眼睛,大夫也过来开始检查眼睛“视力恢复正常,各项指标也是正常的,你先休息观察几天,我跟院长会诊一下。”离开了病房,留下一脸惊讶的小护士,呆呆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