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了下嘴角,来日方长,这位兄长还有的玩。
“现作弊贿赂之事已毕,你二人在监内违规斗殴之事还未判罚。”邱源在朝中铁面无私之名声果然不是白得。
虽然他处处暗处给邱雪崖以方便,但却又会让人觉得他是半点情面都没有留。
就像此时,所有人都在为邱雪崖沉冤得雪而震惊,几乎都忘了斗殴之事,但他偏还记得。
邱雪崖和严江流低头规规矩矩地垂手而立,邱雪崖倒是无所谓,她上学的时候翻墙跳网,帮女同学揍渣男,偷教务主任眼镜让其当了一下午的瞎子,被追得满校园跑,各种各样的丰功伟绩,已经让她对于这种校内式的惩罚免疫了。
倒是严江流满脸通红,一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样子,毕竟他入学以来一直是被夸的存在,这是第一次进绳愆厅被罚。
“今天晚上,把国子监内所有的茅房打扫干净,若是明天不能完成,惩罚加倍。”
众人愕然。
这个惩罚,说重不重,毕竟两个人打架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可说轻又不轻,两人打架,没有损毁物品,没有人受伤,两人之前又说是切磋,要不是有李春当时假装被打到,又没有其他学子告状,说不定两人根本就不是打架。
换个不那么严厉的先生,也许直接就免罚了。
这惩罚,多少有些味儿,特别是对两个同是家中嫡子,向来养尊处优的少年来说。
严江流万般不愿,可见邱雪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不想在燕染儿面前落得个胆小不担事的印象,只得硬装也不在意的样子。
惩罚即刻实行,邱源立即让人给二人准备了洒扫工具,责令二人去打扫。
至于李春,邱源冷冷地看他一眼,他的行为比起邱雪崖真正的作弊还要可恶,以儆效尤,明天要在全监学子面前宣判他的罪责,恐怕难逃开除之罪。
学生个只看了个尾声,但燕齐与燕云却是从头看到尾,特别是燕齐,为己自证,沉冤得雪的是他的表弟,是他手底下的人才,他丝毫不吝溢美之词,把整个过程说给了蒙子究听。
而蒙子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又把自己听到了,转述给了全监的学子。
只是一个傍晚的时间,邱雪崖从一个一无是处,蠢笨无知的嘲笑对象,变成了一个深藏不露,厚积薄发,大智若愚的好少年。
大家自动给她找了改变的理由,邱雪崖当然乐得接受。
只是此时这个被众人夸奖的好少年,正双鼻孔堵着棉花,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提着水桶,和另外一个同她差不多的的少年,对峙在散发着臭味儿的茅房门口。
“邱雪崖,你不过是走运而已,敢不敢和我再赌一场?”严江流拿着扫帚指着邱雪崖,气势凛然。
邱雪崖还没说话,他又接着道:“两个月后,是大旻一年一度的雩风节,由于今天南方大水,西边大旱,皇上特令礼部主持祭祀,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此次祭祀的祭乐皇上有意让国子监学子参与,从中选出最优,你敢与我比,看谁能被皇上选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