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记者,你没有错,错的是她们。”葛萍的语气平和得令人产生错觉,目光清冷,恢复了冷静,她放下瓷片,嘴角牵出一丝嗤笑,“我并不想见她们,她们什么也不知道,却见证了我耻辱的一生,就好似我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界,赤条条地走一遭,还要我赤条条地离开这个世界?我做错了什么,要让这个世界都来羞辱我?”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在我已知的三段故事里,她一直处于被迫接受,我相信她每一段都有认真付出过,每一段又都被现实打败。
“小记者,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吗?”葛萍继续道。
我想了想,摇头。
葛萍带笑道,“你有很多人都无法比拟的天真和勇气,能纯洁地面对这个世界,不怨天不尤人,这种力量很治愈我,但还是不够,我想知道你遇到我的事情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原谅,还是仇恨,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恨过人?”
我怔住,从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人生的二十余年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前有外婆,后有谭蔚,我的确从来没有恨过人,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受。
“那不影响我了解你,了解整个故事。”我回答道。
葛萍淡淡一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知道。”我坚定道。